想要救芩书闲,他唯一的途径就是拿出最后底牌,可一旦这些交出去,潭慈的案子想要重新再翻,恐怕就真的很难了,江岸两者无法选一。

    他知道。

    这样的选择放在芩书闲面前,她肯定会选后者的,宁愿自己蹲几年,也得把盛万松送进去。

    这时,沈轻舟说:“要是能查到当年盛万松逼迫潭慈的证据,我们才能翻身做主。”

    “但依照他的秉性,很难查得到。”

    程晏生道。

    眼下的都已经是费了老大劲,才搞到手的。

    仿佛所有的事情进入到一个僵局,前进无门,后退无路。

    江岸放过盛万松,他不知道该怎么给芩书闲一个交代。

    这一夜,他都没睡好睡安稳,辗转反侧,反反复复的醒。

    刚睡下没多一会,又开始做噩梦,梦到芩书闲跟他撕扯,逼着他做选择,否则她就从高楼上一跃而下,江岸吓得猛然乍醒过来,满头湿汗淋漓。

    起身去了趟洗手间,捧起冷水洗把脸,他对镜看自己那张脸。

    几日而已,瘦下去许多。

    江岸是怕的。

    他怕人还没弄出来,自己精神先一步绷不住。

    况且这事他是真的不放心交给任何人去办,哪怕是最信任的詹敏跟程晏生。

    深呼口气,江岸坐在浴室里的椅子上抽烟,打火机啪嗒响起。

    天刚亮起,他就着急忙慌的要去医院。

    程晏生跟沈轻舟了然于心,两人打配合,没打算阻止劝诫他半句。

    江岸是下定了决心,芩书闲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,潭慈人已成骨,他得顾着眼前的才是,即便是芩书闲出来得知事情真相,埋怨他,离开他。

    有一句话叫做:问心无愧,尽力而为。

    摆在他面前的明显就是死局,他根本没办法走出任何一条生路。

    盛万松也早料到他会来。

    当看到江岸时,眸子中并未升腾起半点的诧异跟惶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