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。

    亓牙推门进来,默默给崔镜倒了杯茶,他有些忐忑的看了眼桌上一片狼藉,忍不住开口道:“郎君,娴娘子不是那样的人!”就莫要再如此试探了。

    崔镜面上苦笑:“此情此景,我能如何?”她不是那样的人,但自己却丢了大脸。

    他心思翻涌,面上的神色被袅袅水汽遮挡,愈发飘渺难以琢磨。

    这边,谢娴越想越气,哎-以后合作伙伴一定要考察,不能找有病的,太过危险,稍不注意就和你玩狼人杀。

    刚才崔镜面上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,眼中却无半点情意。

    但所有的动作,都在告诉自己,他心中有情,影帝啊!奥斯卡都欠他一个小金人。

    谢娴一把推开药房大门,神情严肃问道:“王小大夫,崔镜到底吃药了没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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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天空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,不远处传来轰隆隆的水声,浑浊的巨浪裹挟着碎石烂木,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,转过河弯向下游冲去。

    勇吉蹲在岸边的林子里,不动时就和着阴沉的雨幕融为一体,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,整了整背后的滕盾,心中暗骂,这鬼天气,再下两天,这藤甲就要生霉了。

    他有些担忧的望着远处的江面,他所在的地方是个江边荒石滩涂,除了些碎石,就是泛着白碱的泥地,连岸边的泥洞里,小鱼都少的可怜。

    身后的树林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,他耳朵动动,没有回头。

    “头!头我们还是换个地方把,这片能吃的都被抓绝了。几个伤员也起了热,这野地里不行,还是要去城里看大夫才行。”

    力夫眯着眼睛,雨水顺着眉毛滴下,连呸了两口。才把要说的话说完。

    勇吉摇头:“不行,你忘了寿春令那怂样?”弟兄们太多了,他们城里也进不了这么多人。

    “但是吃食已经没了阿!昨日还接到信说让我们在江边等。到底等什么阿?”力夫有些烦躁,自己等人这次失利,被人如同丧家之犬般的驱赶。

    若不是族中接济,他们早就撑不下去了,但是他们的伤员太多,没有车马,回程也难。

    若平日里,找人借点粮也就过了,但是今年闹灾,各处城池见到人多的队伍就紧闭城门,严格盘查进出,粮价也是涨的飞起。

    他们这处地方,方圆百里的村寨都无一人,大家为躲流民都进城了,没进城的也带上家当,进山躲避了。让他们一群大头兵,着实没地方找粮食。

    他们在路上也遇见的流民,但是讲真,这流民比他们还惨,带着队伍进山找野食,才撑到现在。

    但这两天阴雨连绵,许多兄弟们又饿又冷,没撑住病倒了。

    “哎,再等等吧,早知道就不把那信鸽子烧了吃。”勇吉心中有些后悔。等回去又要被五叔骂了,但真香吸溜.......

    力夫蹲在勇吉身边,撇嘴:“头你还真信,能有船来接我们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