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因本能地焦虑,苍白的脸无法放松,指尖颤颤,瞳孔骤缩盯着细小的针孔落在臂弯间,点了一颗红色。

    出血了。

    痛苦神色让男孩嫣红的唇肉都压在一起,一粒粉水唇珠含入舌尖,被他慢慢抿着。

    应因留意着对面那个身形修长的长官,黑色制服穿在他身上更加挺拔精致,长靴伸出长衣制服外,点在地面,与大腿形成强劲的折度,似乎随时能爆发站起来。

    小动物的直觉一向很敏锐,他肯定是身份很高的人,也很重要。应因看到远处的漆黑帽檐下露出一双冰冷锋利的眼睛,古井一般深邃,瞬间就被黑潮吸引过去,接着浑身血液凝固。

    他感到自己正在接受最吹毛求疵审视,心脏快速地跳动几下。

    好奇怪,感觉他认识自己似的。

    七、八、九,

    第十秒,应因听到冰冷平淡的语调:“别舔了。转过去。”

    应因莫名其妙,又下意识忍不住抿了口湿漉漉的唇珠,乖乖转身,对面就是大白墙。

    舔唇也不让。

    身高一七一。

    锋利的笔尖在漆冷的指骨下滑下尖利的尾迹。

    ——矮得不忍直视。

    长不大了。

    那位长官坐在对面,黑水眸子定在小犯人纤细精致的脚踝骨,冷冷评价道。

    年轻的脸上异常冷酷,斜飞眉尾压入帽檐,眼角眉梢像镀了层冷光,淡薄地割在凄凄发抖的小身板上,要看穿一个洞出来。

    有些冷。

    应因后背被盯得僵硬,蘑菇一样缩了缩脖子。

    是只有这个人这么坏,还是只对他这么坏?

    直觉这个人在等着揪他把柄,盯猎物一样,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对方了。

    应因瘪瘪嘴。

    对着墙也不好好站。手指绞着衣角,现在知道害怕了?

    昳丽的容貌含着潋滟唇心,传到典狱长眼前虚空,青涩咬嘴唇的动作一丝不落全被捕捉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