倾盆大雨说下就下,“呼啦啦”从天而降,模糊视线的同时,也一并将血腥味和脚步,印记一同冲洗干净。

    愈合后又再次被暴力撕扯开的伤口被雨水沁得刺痒,仿佛没有痛觉神经的佩林全身心的关注点都放在两虫交握的手上。

    他悄悄攥紧了对方牵着他的手,笑得傻里又傻气。

    跑出寝宫没多远,有几道脚步迎面将向他们靠近,塞勒斯想也没想抽出刀刃,将佩林护在身后。

    前来支援的雌虫远远地朝他们比了个手势,然后又迅速散开。

    “他们是你的虫。”

    本是疑问的语气却说的万分笃定。

    佩林神色严肃地纠正他的措辞,“是舅舅的下属,不是我的。”

    正经不到一句,他又开始满嘴跑火车,“我目前单身,毕生心愿是只做哥哥的虫,哥哥能不能也只做我的虫?嘶,哥哥,疼~”

    甩开对方的手,大步朝前走了几步的塞勒斯脸色来回切换,绷着脸又匆匆走了回来,被雨水打湿的眉眼透着不符合他沉稳气质的烦躁,“再胡说,我就不管你了。”

    他拉住对方没有受伤的手臂往肩上一搭,微微蹲下身体,两只手握住对方的大腿,起身就走。

    背虫的动作生疏却也算一气呵成。

    突然被背的佩林张了张口,很想说他才没有胡说,他分明句句都是掏心窝子的肺腑之言,哥哥怎么就不信呢。

    另外,他伤的是胳膊而不是腿,就算哥哥跑了,不愿意管他,他还能追。

    再说,他知道哥哥不过是嘴硬心软罢了,不然也不会特意回来找他。

    哥哥是不是也开始有点在意他了。

    他小心翼翼地放松身体贴近对方的背,严丝合缝,亲密难言,佩林闭嘴吞咽下口中的餍足的喟叹,两只手笨拙地撑在对方脑袋上方,为对方遮雨。

    冷冰冰的雨水敲打在背后,淋湿他的头发,却浇不灭他眸底汹汹灼烧,亮得惊虫的火焰。

    凌乱有力的心跳比雨声还要声势浩大,扰得塞勒斯心烦意乱,躁乱难平,下意识加快了脚步。

    他想要让对方安静一点,却又无从说起。

    半个小时前,塞勒斯离开后十分钟,并没有察觉到有暗卫追过来,想到某种可能,他果断扭头返了回去。

    然后他就看到同时与十几个暗卫周旋的佩林。

    身上不知道是受伤了还是沾着别虫的血,嘴角沁着嗜杀的笑,眼里尽是塞勒斯没有见识过的冷漠与兴奋,出手狠辣残忍,为达目的,不计后果的蛮横。

    仿佛沾了血的狼崽子,撕下了乖顺的伪装,露出凶狠而毒辣的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