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琅咳了一声:“陛下,我家娘子说的也是事实啊,而且我家娘子是多温柔的一个人,若不是承恩侯夫人惹到她了,她哪里会这样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她啊,素来是一个恩怨分明之人,对她好的人,她千百倍还之,对她不好的人,她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。臣觉得她这般,也最是真诚可爱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那刘世子,前些日子还找我说话,话里话外的都说我娘子不好,还说什么他家小妹何等温柔之礼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还想请我上承恩侯府做客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您觉得刘世子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哦,还有这事?”

    元景帝真的是惊了,他是没想到承恩侯府能看中谢琅的,并且开始算计起了人家休妻取他们家女儿的事情。

    谢琅道:“他们啊,估计想给我换个娘子呢,那些流言传得那么多那么久,也是他们的功劳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的时候,谢琅轻笑了一声,可惜那笑意不达眼底,他道,“陛下,承恩侯府坏了我娘子的名声,我若是报复回去,陛下不会生气吧?”

    “名声?她要什么名声?她不是恨不得满长安城都知晓你是她一个人的,谁也别想吗?”

    “嗯...我们对此传言确实也不怎么在意。”这件事虽然对程娇并不是很友好,但她先前都敢反手回礼,给承恩侯送美人,也不差这桩了。

    “不过别人这般算计我们,我们也不能一点都不在意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行了行了。”元景帝头疼,“你也别说什么报复不报复了,朕给那刘家女另外指一门亲事行了吧?”

    到底是妻子的娘家,这些年也算是老实,念在妻子的面子上,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谢琅下手。

    再说了,元景帝也不想谢琅与承恩侯府对上,免得日后成仇,再也亲近不起来。

    谢琅还想说什么,元景帝又道:“就算是给朕一个面子,行了吧?”

    谢琅最终还是点了头:“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,此事便听陛下的,只要他们不找我和娘子麻烦,我们也不找他们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陛下要将刘家女许给何人?”

    元景帝想了想,突然想到一人:“你看霍荀如何?”

    谢琅捏了捏手指的棋子,摇头:“霍荀此人,我也算是了解几分,他向来颇有主张,自己的妻子,定然是想要自己喜欢的,陛下若是给他赐婚,恐怕是不美。”

    “再说了,霍家有功劳在,陛下也是赏无可赏,如此,便让他自己选择自己想要的娘子吧。”

    元景帝却笑:“都说帝王赐婚乃是恩德,你倒是敢替他拒了。”

    谢琅道:“我与陛下,有什么不敢的,而且我说的是实话,他这些年在北疆,功劳也是不少,无可赏,让他选自己喜欢的娘子也好,省得他日子都过得不痛快。”

    元景帝高兴与谢琅与自己亲近,笑笑道:“既然你这么说,朕不同意不行啊。”

    正如谢琅所言,霍家乃至霍荀确实有功劳,霍家如今的身份地位也没什么可赏的,让霍荀婚事自由,不强塞一个霍荀不喜欢的娘子过去,便是最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