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偃觉得很多时候都在鬼使神差。

    譬如他早就安排好带赵锦宁来祭拜母亲,明明一切都在谋划内,却仍然没能掌控住胀满的情绪。

    昨晚是,今天还是。

    他抚着她黑鬒鬒的发,觉得更应该恨的是自己。

    李偃拔掉歪斜在云鬓上的银钗,从新簪了簪,“好了。”

    他望望窗外渐暗的天sE,道:“今儿不早了,在庄上住一宿,明儿再走罢?”

    赵锦宁环抱住他的腰,依偎着他坚实的x膛,“都听夫君的。”

    次日,天蒙蒙亮,她醒来时,李偃还未醒。

    颈下是他的手臂,后背贴着他x膛,她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势被他圈在怀里。

    昨晚还不是这样的,到底是怎么睡成这样的呢?

    赵锦宁看着揽在腰间的手...静静地深思了半晌。

    约莫辰时初刻李偃才醒来,这一觉无梦睡得意外香甜,他定睛缓缓神见窗外已经大亮,就知自己睡过了头,低头瞥了一眼怀里的人,赵锦宁还睡着,他悄悄cH0U走胳膊,穿戴好,掩ShAnG帐,自去梳洗。

    听着吱呀关门声,赵锦宁睁开眼睛,她T1aNT1aN有些发麻的唇,望着头顶帐子,不禁想,每个晚上他都是等她睡着了,才搂着她吗?

    他对她,像是有几分喜欢,又有些不像喜欢。

    实在太矛盾了。

    她在床上躺了许久,青纱帐顶都要被她盯出窟窿来也想不通。

    还是李偃喊她吃饭,才放下不题。

    梳洗后,坐在桌前,李偃还问她:“昨儿睡得好?”

    “可不是,”她笑笑,“这儿清幽,一不小心就睡到了现在。”

    一时用过饭,登车往城内返。

    回城必经台宝山山门,李偃估算着距离,挑帘一望,前方不远正是巍峨山门,他放下窗幔,道:“母亲往生牌位供在三清观,我需得再去上柱香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陪夫君去。”

    “好意我心领了,”李偃眉头微微一敛,“道观在山上,得一步一步爬上去,我怕你吃不消。”

    “夫君也太小看我了,若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,禾兴万里迢迢可怎么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