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愧疚,但终会离去。

    苏绍这一脉的后人,因为苏七娘的遭遇,便多了一条规矩:家中姑娘宁可不识字,绝不去别人家女学、私塾读书。

    苏七郎看着凉亭里的身影,“娘,姐姐还真是可怜,她到现在估计都不知道墨族兄在江南已经成亲娶妻的消息。”

    “墨族兄要娶别人,走的时候非得许诺,最近我都不敢找姐姐,生怕她问起墨族兄的事……”

    崔氏觉得家里不顺,先是苏七娘遇上那等惨事,再是苏真的婚事遇阻,苏真与苏墨是多好的亲事,可是苏墨的长辈硬瞧不上苏真。

    苏真放下笔,抬眸时看到月洞门处行来的母子三人,“舅母、七弟、八弟……”

    苏八郎仿似被踩了痛脚,“姐姐,昨儿父亲让我写一百个大字,我还未写完,我回书房练字。”

    苏七郎也怕说漏嘴,到时候又是一场大事,哥哥可是千叮万嘱,说这事绝不能说,“姐姐,你陪母亲说话,我回书房读书。”

    她只是唤了一声,两个小的都很忙,一溜烟就走了,跑得比兔子还快。

    苏真低声道:“他们好像……在避我?”

    明摆着的事,还是发现了。

    春梅神色平静。

    一侧的夏阳立在石案前,正痴痴地看着菊图与那首诗,嘴里沉吟着:“宁可枝头抱香死,何曾吹落北风中。”

    这是一种气节,宁可玉碎,不为瓦全。

    又来了,你不是一介武卫,什么时候看到字画诗词也像文人一样痴迷。

    春梅忍俊不住:“夏阳姑娘越发酷似书香世家的人了。”

    夏阳姑娘……

    她明明知道他是男的,只是为了留在主子身边,这才改扮了女装。

    夏阳扫了一眼。

    苏真迎上崔氏,暖声问道:“舅母,昨儿的菊茶、菊饼可尝了?”

    “八郎还说菊饼香,就是只吃了两块。”

    “拢共就只得四份,我屋里一份,外祖处一盘,舅舅、舅母那儿一盘,五郎、七郎三个人共分了一份,他们那一份只两枚。”

    崔氏笑道:“你将法子告诉崔妈,我令庄子上再送些秋菊,难得八郎爱吃菊饼。”

    苏七娘没了后,七郎、八郎越发懂事,读书刻苦,兄弟俩还能互相督促,苏五郎今年要下场参加童试了,准备明年再下场参加乡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