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去捡。

    或许自己的寿命确实要结束了。

    他对这个世界没什么眷恋,唯一在意的就是养过一段时间的谢桉。

    就像是一只浮在半空中的气球,垂落下的细线,偶然地缠在了一枝嫩梢。

    冬天还没有结束,之后还有一场大雪。

    它能迎来冬天吗?

    答案是,不太可能。

    许烟白知道从小谢桉那里问不出东西,便私下里调查了一些。

    这个地方很小,消息传播得也很快。

    听说那家破旧的福利院,最近重新翻修了墙壁,原因不明。

    许烟白那日去了一次。

    作为捐款人。

    其实他也没捐多少,但这家福利院,依旧很重视。

    见到的小孩子都是白白嫩嫩的,穿着干净的衣物。

    他们似乎天生就知道怎么讨好大人,各个都笑得很开心,眼睛乌黑明亮。

    可许烟白感到一种割裂般的寒意。

    目光上移,他见到一位蓬头垢面的男孩,瘦得像是骷髅,和他对视的一瞬间,男孩便受惊般缩回了漆黑的木门里。

    黑与白的交界处,没人在意。

    许烟白移开视线,故作不经意问起。

    “基础设施也有些旧了,怎么先翻新了墙壁?”

    院长是个瘦瘦高高的男人,看起来人模狗样,气质却格外浑浊。

    “前段时间发现有孩子贪玩,偷跑出去,外面太危险了,我们总得采取一些措施。”

    那双下垂的眼睛闪烁一抹精光,院长咧着嘴,故作为难。

    “还有一个原因,是因为经费不够,所以基础设施这事,还得再过一段时间更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