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丫娘见两个孩子争吵不休,出言当和事佬:

    “好了!这会儿还小,怕是有些话听的人记住了,说的人到时候早就忘了。男人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,我跟你爹成家时,他还滴酒不沾呢!看看现在,隔三差五就醉一次。”

    说完又哂笑道:“不过那时候想喝也没有,唉!如今生活好了,反倒又徒增了很多新的烦恼!”

    昏睡到后半夜,秋丫爹爬起来干哕了几口,秋丫娘也跟着醒来,赶紧把灯打开起身询问:“是不是想吐?快趴到炕沿那儿去,别吐到被子上。”

    “吐不出来了,都行动开了。”秋丫爹脑子已经清醒,但看起来十分难受。

    “亏得我们娘几个给你灌了酸菜汤,不然哪会这么快就醒酒?以后快不要这么喝了,吃点好东西都被酒泡上了,岂不是白白瞎了……”

    秋丫娘知道说了也没用,但还是忍不住絮叨了几句。

    秋丫爹带着一丝歉意说道:“昨个高兴,没搂住,鲍大哥没事吧?他哪会儿走的我都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看起来也有点高,不过人家知道差不离儿就往家跑,想是怕家里大人孩子担心吧?哪像你,喝上酒啥都不管不顾了。”

    “让我想想,喝的有点断片,鲍大哥说个啥事来?”秋丫爹搔着头皮回忆着。

    秋丫娘提醒道:“是开木材加工厂的事吧?”

    秋丫爹恍然大悟:“奥……对,对,就因为这,我才高兴的多喝了几杯。”

    秋丫娘问道:“估计开起来得不少钱吧?”

    “那肯定的,要我说当村长多好!可他不信,非说什么不稀罕,我看是有两个‘糟子儿’胀的,说话也有点托大了。”

    秋丫爹的语气有点酸,随后补充道:“不过话说回来,他开木材加工厂对咱们是好事,我巴不得呢!”

    听了秋丫爹的话,秋丫娘感觉一下子就不好了,嗔怪道:“听你这语气,就不适合跟着人家干。”

    见秋丫娘打击自己,秋丫爹急头白脸地争辩道:“咋是跟他干?没听鲍大哥说是来跟我商量的吗?这你还不明白啥意思?应该是要跟咱们合伙做生意。”

    秋丫娘质问道:“咱家哪有那么多本钱?要是不拿钱,咋能叫合伙?”

    “这个还没细谈,到时候看他怎么说?”秋丫爹嫌秋丫娘扫了他的兴,已经有些不耐烦了。

    估计鲍广杰压根也没想让秋丫爹出资,他知道这个家的底细——根本拿不出多少钱来。

    不管鲍广杰开出怎样的条件,此时秋丫娘心里已经否定了这件事,不赞成秋丫爹加入进去,就算鲍广杰不让秋丫爹拿一分本钱,她也会反对。

    因为只有回到家关起门来才最容易暴露一个人的本心,这个时候的人往往是最放松的,可以卸下伪装,做最真实的自己。

    如果发自内心地对一个人好,就会做到表里如一,在什么时候都能表现出尊敬和爱护,只有那样才是真正的对这个人心服口服。

    如果做不到,或者心里有别的想法,干脆就不要频繁接触,或者不要有过多的人情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