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几天前,阉党的阮大铖被调回中枢,一下就简拔到吏部左侍郎这样的高位。

    热衷名利的钱谦益甚至打听到:

    自成为监国驸马的心腹后,阮大铖很可能在吏部尚书致仕后接任天官之职。

    这可是他一直觊觎的位置!

    想到自己重新入仕后,一直不得寸进;加之,监国对东林一党从来都不假辞色,他已经有了改弦更张的想法。

    于是,他就在家设宴,秘密宴请阮大铖。

    席间,钱谦益自是极力巴结。

    阮大铖见到对方的丑态,想到过去被东林一党反复磋磨,心情自然是畅美无比。

    但他就是要端着,让钱大佬继续像个丑角一样的表演独角戏。

    钱大佬没办法,只得用出杀手锏:

    叫出自己的妾室柳如是出来奉酒。

    不得不说,这一行为让柳如是很是不满;况且当时她的女儿还在病中,她还要照顾呢。

    但钱大佬为了权势,竟然一点不顾骨肉亲情。

    最终,柳如是不得不被迫营业,上了席后与阮大铖虚与委蛇。

    没想到,这位阉党得寸进尺,竟然在这时候赠送了一顶珠冠,言明要送给柳如是。

    钱大佬见了,脸上立马露出狂喜的表情,忙催促着柳如是上前感谢,且嫌弃柳如是跟阮大铖坐的太远,竟“命移席近阮”。

    柳如是听罢,心彻底凉了。

    她本身也是聪慧之人,自然知道阮大铖送一顶珠冠,本身就有两层含意:

    一个自然是指代官位;另一个,自然是试探钱大佬是否愿意为了官位,可以接受头顶变色。

    自己的良人这是为了官位,将她当成了交际花,要她委身讨好权奸!

    这是典型的权色交易!

    柳如是已经知道:

    钱谦益不仅对她没有真感情,而且这位道德君子气节亏损严重,俨然成了“资不抵债”的不良资产。

    面对这样的人,柳如是除了满怀悲凉外,只剩下对未来的算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