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会,韩游瑰从南面的山道而来,一见营地内的战斗已经结束,便找到李怀光禀告道:“大帅,已经处理完了,敌军有一小队人骑着马想去怀州通风报信,被末将拦截下来了,一个人都没有走脱。”

    “让士卒们换军服,马上去怀州城。”

    李怀光面色冰冷的下令道。

    “大帅,连续两战,士卒疲惫,真的要急攻怀州城吗?不如明日早上……”

    韩游瑰还要再说,却见李怀光目光不善的看着自己,顿时把想说的话又咽回肚子里了。

    不过韩游瑰毕竟是李怀光的亲信,后者还是非常耐心的解释道:“战局多变,一旦怀州那边没有接到天井关的消息,定然有所防备。我们轻装而来,唯一的依仗便是攻其不备。耽误一夜,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?传令下去,拿下怀州再休息,拿不下怀州,城外多的是乱葬岗,直接去里面躺着岂不快哉?”

    “得令!”

    韩游瑰抱拳领命而去,不敢再言修整之事。

    很快,控鹤军的士卒们开始换军服,将地上那些死人身上的军服脱下来,换在自己身上。他们并未将自己现在穿的军服脱下来,只不过是在外面又套一层罢了。

    没有任何忌讳。

    控鹤军士卒身上,有一种大唐独有的丘八气质。胆大,凶狠,不避生死,不讲道理,无所顾忌。

    武德极为充沛。

    他们虽然自己过不好日子,却可以让别人也过不好。很难说这样的一种存在,对于天下人来说意味着什么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你不去不行么?这登州就够远了,还要去渤海国,妾身要怎么劝才能劝住阿郎呢?”

    自家府邸卧房内,王蕴秀一边给方重勇煮茶,一边抱怨他要远去登州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过两年安稳日子,自己的男人就在身边,随时可以见到,结果又要带兵出征。

    “不去不行,这些都是国事。”

    方重勇轻轻摆手,不想纠结要不要去登州的问题。很多事,不是他说如何就如何的,这是上位者的担当。

    既然走上这条路了,就没什么好抱怨的。

    “大贞慧这小娘子,就真值得你走这么一遭?大钦茂的美人计你看不出来啊。”

    王蕴秀忍不住多嘴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现在她叫罗莎了。”

    方重勇纠正王蕴秀的说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