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捡起一根烧火用的树枝,在地上画了个草图,分别将最西边的潼关,中间的陕州,更东边一点的新安县,洛阳,以及汜水县,都用圈圈画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你看,这是潼关,这是陕州,这是新安县,这是洛阳,这个是汜水县,最东边这个是方清的营寨。”

    李宝臣跟李史鱼继续解释道:“方清的营寨和壕沟,防守严密。再加上他再怎么说也有一万多人。我们就算急速攻打,没有十天半个月,也很难将他们击败。对吧?”

    李宝臣看着李史鱼问道。

    平日里宝臣大帅看起来傻傻呆呆的,直到是谈起兵事来,他才会显露出自己天才的一面。

    可以说宝臣大帅是不善于跟人打交道,但是他很会跟刀打交道。

    李史鱼也不得不承认,李宝臣在准备战争时,脑子是很清醒的。

    “确实如此,大帅说得对。”

    李史鱼对李宝臣叉手行礼说道。

    “然后你看,潼关这边,如果关中的兵马偷袭洛阳,本帅该不该回防?

    你觉得要分兵,可是如果关中的兵马很多,而方清的人马只是打佯攻的呢?分兵就等于处处不设防,只有把军队集中起来,才能守得住。

    是不是这个道理?”

    李宝臣沉声问道。

    李史鱼点点头,宝臣大帅的想法没有问题,预判也是对的。

    “那么,到时候我们是撤回洛阳等着被包围,还是把决战之地选在新安县?

    方清要是带兵追击我们怎么办?他就算不追击,也可以在我们撤退的时候骚扰啊。

    那时候怎么应对?”

    李宝臣追问道。

    李史鱼无言以对,要是出现这种情况,那真要开始打洛阳保卫战了。

    “还有更糟糕的呢,轵关道也不安全,从蒲州出发,走轵关道,直接攻河阳三城北岸的北中城。

    到那时候,本帅至少要分兵三路,这还不算留下守洛阳的。

    一路随本帅在新安县阻击关中主力,一路要在河阳三城鏖战蒲州兵马,最后一路要在汜水跟方清血战。

    洛阳还得留些兵马防止漏网之鱼偷袭。

    如此绝境,本帅要怎么能打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