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店家,这顿饭……”

    等吃过了饭菜,杨毅本想豪爽的摸出一颗金豆子拍在桌案上,忽然怀里便掏了个空,这才想起来,那个装着金豆子的钱袋子,已经被他丢给冯老六了,这又未曾换身衣服,便急匆匆的走出来,除了须弥指环中的珍贵之物外,似乎没有什么能付款的钱财了。

    “不用不用!都是喜宴剩下的饭菜,那壶好酒本也是留下来我夫妻二人用的,既是客官喜欢,便也算是给我们老店长脸,这顿饭便算是宴请二位吧。”

    孙丽娘不但看出了杨毅的“囊中羞涩”,而且瞧见他们破烂的衣衫,就好像自苦牢里刚放出来一样,怎么瞧也不像是个“有钱人”,何况那个好似“营养不良”的少年,吃起饭来饿了好几顿一样,她便也动了恻隐之心。

    “这怎么好意思,要不然,我把这小子押在你这,给你刷碗洗碟?”

    杨毅一指张睢,后者闻言满脸迷惑。

    杨毅眼睛一瞪,小声说道:“师父有难,当有弟子服其劳!”

    “好吧……”

    张睢委屈的低下头。

    “当不得!当不得!两位连夜赶路,当是有重要的事情,我们孙家在此处开店,也是与人方便,与己方便,两位已然有了贺喜,我们夫妻二人承了喜意,一点剩饭剩菜、残羹冷酒,算不得什么,怎能扣人下来做工?”

    孙丽娘执意否了杨毅的说法。

    眼见这位老板娘真情实意,确是心善,杨毅也不再坚持,拍了拍张睢的脑袋道:“往后可能要经常叨扰,到时候便多加照顾店家生意好了,还不快走!”

    本想短暂的休息一晚,等凌晨时分再行上山,但既然没带钱出来,自然还是连夜上山算了,免得蹭吃蹭喝,居然还要蹭住,再好脾气的店家,也会觉得自己二人不知廉耻了。

    “老板娘,这个送给你!算是新婚贺礼吧。”

    杨毅没带什么东西送人,反倒是张睢从身上摸出一片东西来。

    这片东西只有拇指盖大小,晶莹透亮,里面流转一层青色晶莹流水般的事物,在火光之下,照着煞是好看。

    杨毅一瞧便想起来,这不是张睢当初和“龚九”比试内力,用来打磨玉髓的那块玉牌吗?

    此时玉牌已经薄如蝉翼,其中的玉髓已经是呼之欲出,但张睢未曾继续打磨,便是削出玉髓来,没有手段保存,也会立即消散在空气中。

    尽管如此,这玉髓也已经能透过薄壁影响到外界,寻常人带在身上,也能强身护体。

    孙丽娘还以为是什么好看的石头,拿在手中温润细腻,加上光泽晶亮,正对爱美女人的心思,便收了下来,为此还让王贵将二人送出店外二里多地。

    “你真将那块玉牌打磨出来了?那可是你第一次战斗胜利的纪念品,如此送了旁人,不觉心疼?”

    “师父不是教导弟子,师父有难,当有弟子服其劳?我这也算是给师父消了一灾吧?只盼望师父回头能对弟子好些,不要总是想那些古怪的招法折磨弟子。”

    “嗯嗯,师父当然记在心里……嗯?你怎么还穿着鞋子?不是说了要罚你赤足上山吗?师父金口玉言,怎能随意收回,而且这也是对你的锻炼,这黄璐山灵气盎然,你脚踏山地,呼吸天地之灵,便能感受自然轮转之息,对你进入天人境,可是大有好处的。”

    吃了一顿“霸王餐”,杨毅和张睢狼狈的连夜上山,他们并不知道“三月峰”所在,好在王贵常年居住在黄璐山山脚下,对山径都颇为熟悉,为他指点了一番,总算在两个多时辰后,他们摸着黑爬到了“三月峰”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