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婶儿别的没有听懂,但是要打五十板子,还有流放听懂了,“大人!我没有砸东西,我就拿了点儿猪肉,我家天寿喜欢猪耳,我就拿了两个猪耳。”

    阮玉薇立马反应了过来,“石婶儿不说,我还漏了,大人,厨房里的肉和菜被糟践的一丁点儿都不剩,我那一锅卤肉,每日可卖二十两银。”

    李昭林瞪大了双眼转了过来,他的话从牙关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,“你不是说,你一日只能赚五两银吗。”

    阮玉薇不敢看他的眼睛,朝一旁挪了两步,“卖得不好时是只有五两。”

    她想着石婶儿还在这儿,“那会儿也是刚刚开张的时候,大伙儿还没有吃过,现在每天都能卖完!”

    说着她又偏头看向石婶儿,“石婶儿天天在巷子口唠闲嗑,我这小店如何,你们可是看着的。”

    石婶儿没有说话,食肆的红火她老早就眼馋了,但是这个铺子已经黄了很多次,所以她再是眼馋,也只是和其他人闲聊时说,看这次食肆什么时候关门。

    没想到,这么一家小铺子,每日能卖二十两!这一年不就可以卖几千两!

    石婶儿的心思瞬间就活络了起来。

    阮玉薇摊开一只手,“石婶儿,二十两的桌椅,十八两银钱,二十两的卤肉,拢共五十八两!”

    石婶儿的倒三角眼一抬,才慢慢吞吞地从袖袋里抠出一块儿碎银子,“只有十两银。”

    看着她无赖的样子,阮玉薇从昨日到现在积攒的怒气在这一刻迸发。

    “行,我不要钱了!”

    石婶儿的面色一喜,下一刻她就慌了。

    阮玉薇看向陆让,“陆大人,一个冥顽不灵的人,我觉得没有必要再花时间跟她啰嗦了。”

    “她既不愿赔偿,就按律例处置!”

    “不、不是,我没有不愿。”石婶儿连忙慌张地摆手,她的声音都带了哭腔。

    “我只有十两银,阮娘子,我家还有两个孩子还小,老大都已经二十五六了都还没有成亲,就是为了供天喜读书,凑不齐彩礼钱。”

    阮玉薇一直在学着阿娘经营食肆,秉持着与人为善,方才长久的道理。

    可是这个世间就是有很多人,贪得无厌,得寸进尺,得一就想得二。

    桐花巷的这些人,不是钦州的舒姨,她从一开始就错了,不是与人为善就能相安无事。

    明明是石婶儿自己家的问题,才让石天喜性情怪异,继而动手杀人。

    现在他们却将这一切栽在她这个才刚刚到京不久,和石天喜,鲁明生没有见过几次的人身上。

    阮玉薇对石婶儿的哀求充耳不闻,“大人,我的铺子不仅被人砸了,我的名声现在也受辱,我想让污蔑我的人,站在这门口,澄清流言三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