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连盛,你发什么疯?该不会以为皇子李治和杜芙蓉私奔与我有关,是我教唆的,是我出的馊主意?”林浅意的心,似乎被一块硬物撞了一下,撞得生痛。

    还有什么可说的,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,连盛不信她。

    她的心,被绑住重物,沉入潭底。

    林浅意越想越生气,越气越觉得委屈,竟坐在地上嚎啕大哭,哭得悲伤欲绝,凄凄惨惨。

    要是有人经过,还以为这家死了人,在哭丧呢。不过,林浅意定是嘴硬,梗着脖颈,恶毒的想,“连大将军要是死了,我就在大门口挂上红灯笼,再放一串百米长的鞭炮,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连大将军死了,少夫人要变成寡妇了,媒人该登门说亲了。”

    “林浅意,不是你,还会是谁?”连盛的怒火,消不下去,“你最好盼着他们没出海,不然,你的命,就留在安平寺吧。”

    连盛撂下狠话,转身离开,嘭的一声,门框震落,激起一阵灰尘,呛的林浅意咳嗽不止。

    林浅意就是在一片灰雾里,看见蜜香向她走近。

    连盛前脚跨过门槛,蜜香像一阵旋风冲入屋内,要不是她的动作够快,身体够灵活,震落的门槛就结结实实砸在她的身上了。

    蜜香赶忙扶起林浅意,满眼的心疼,“少夫人,您...您没事吧?”

    “啊,少夫人,您流血了,流了好多血啊。”

    “少夫人,您疼的话就大声哭出来吧。将军怎么能打你,打的这么狠这么毒,打出这么多血,将军这是要您的命吗?”

    蜜香这一嗓子嚎的,连盛走出一丈远还能听得清清楚楚。

    “鬼晓得将军突然发什么疯,还是哪根神经搭错了,空口白牙污蔑人,他会遭报应的,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。”

    林浅意此刻只有一个念头,就是痛痛快快骂一顿连盛。

    “说不得天上打雷,劈死他。或者喝口茶水,呛死他。或者吃口糕点,噎死他。或者走路被石头绊倒,脑袋凑巧磕在石头上,磕出个血窟窿,流血流死他...”

    林浅意一口气为连盛安排了好几十种死法,以他的耳力,定是听见了。

    听见就听见,她怕什么,连盛要是够狠毒,就折返回来,弄死她。

    林浅意时常想,会不会有一种可能。若是她死了,还能再活一回。只是,这是个概率问题,她不敢付诸行动,更不敢心存一丝一毫侥幸,万一活不过来呢。

    连盛的脚步一顿,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,口腔里有一股血腥味,牙齿咬破了舌头。

    他,也流血了。

    连盛的心想:报应吗,报应来的这般快?林浅意的嘴,菩萨心善给开了光不成?

    由于蜜香那一嗓子嚎的太大声,惊动了安平寺的香客和僧人。

    很快,圣县流传一则新闻:将军府少夫人林浅意得知连大将军有了新欢后,大闹一场不说,还和连大将军打起来。结果,林浅意被打到流血,奄奄一息,连大将军怒气冲冲,摔门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