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6章 心事重重

    “你需要加把劲，不出明年，便可有望迎来家族新丁，我便可抱上孙子。”许清皱眉，“原来你说了这么多，核心在这句话上！”“其余的我概不关心，唯有芝若这孩子，我颇为偏爱。不论她过往身份如何，那不过是当时立场使然。登基后，你务必给她一个尊贵的名号，诸如赵夫人这般称呼，实在令人取笑。我大汉长公主的母亲，若身份卑微，传扬出去，日后谁会正视嫣儿？”许清嘴角一抽，“这事再说吧，反正不能是皇后！”“父母之命，媒妁之言，你若是不遵从我的意愿，就是不孝！”许光眉头一扬，“你再敢多言，我就对你下跪，看你是否承受得起这份重量！”许清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，面对机智应变的老爹，任谁都会感到难以抵挡。“来来来，我先跪！”。许清毅然跪下，这一举动反让老许愣在原地。“我开个玩笑，你还认真了？”“父亲，登基大典你先登基！”许清道，“父子之间，无需虚伪，有你才有我，这皇帝之位，自然你先坐！”许光望着儿子，忍不住放声大笑。“你这小子，倒是孝顺。不过，你老子我对那皇位并无太大兴趣。我这一生能成为太上皇，死后还能留下尊号，即便在梦中也会笑出声。将来见到许家的先祖，他们都要向我行礼。何须他物，我已满足。然而，必要的礼法还是不能废弛，若坏了规矩，后果不堪设想。“就这么定了，我登基之日，便是禅让之时，登基之前的年号为我所有，之后的则归你，如此，后世也不会说你不孝。只是委屈了你，这天下是你一刀一枪打下来的，却要在我之后。”他将许清扶起，眼中流露出满满欣慰。“有你这样的儿子，是我许光的福分。”他轻拍许清的肩膀，“好好做皇帝，带老爹去山巅俯瞰天下！”父子俩长谈至深夜，商讨了大汉朝廷的未来格局。最终决定继续沿用旧体制。因为这体制最适合当下的汉朝，也有利于集权。目前大汉需要的，是将权力集中在一点，确保号令通行无阻。现在谈论自由、开放，只会自毁长城。只有当许清的威望足够高，才能随心所欲地塑造大汉的未来。许光：“宫中，太监的存在不可或缺，若仅有女性，则阴阳失衡，所养育的皇子难免缺乏决断之力。这些太监，虽身处皇权之下，身体有所残缺，心理或许存有遗憾，然而在关键时刻，他们却能成为维系各方势力平衡的重要砝码。我知道你心中怀揣着改革蓝图，然而改革之路应当稳步前行，逐年积累，持之以恒。假以时日，十年光景，我国必将蜕变，成为你心中理想的境界。在此过程中，还需不断地演示与深入探讨，以期完善每一步改革措施。许清点头，“我明白。”“军政分离是良策，但最为关键的杀手锏，是免除粮税。”许光眯眼，“这一点，无人能超越。”许清：“大汉已有高产的粮种，明年便可实现自给自足。不过免除粮税不能一蹴而就，可以先从二十税一逐步过渡到三十税一。”“治理大国，切记不可急躁。”离开书房，许清不禁舒展了一下身体。“陛下，洛姑娘特意为您准备了夜宵。”“那么晚，她还在等朕？”“是的陛下。”奴才恭敬回应。许清踏入正厅，就看见洛学香坐在椅子上。一手托腮，昏昏欲睡，另一只手贴着碗边，生怕夜宵冷却。“洛姐！”“陛下！”洛学香起身，“我为您炖了鹿茸汤，补气安神。”“我早说过，今后晚了，就不用等我。”许清拉着洛学香落座，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。洛学香年过三十，正值风华绝代的年纪。虽一身素雅衣袍，脖子也紧裹不露，却依旧透露出难以言喻的吸引力。感受到许清的小动作，洛学香立刻缩回手。“陛下，这汤刚好能喝，凉了就腥了。”洛学香心中藏着深深的卑微。自从老公与孩子离世，她总感觉自己不再洁净。现在能侍奉许清，她就觉得是莫大的幸运，不敢存有任何非分之想。“一起吃。”许清亲切地拉近她。“陛下，这不好……”“洛姐，我荣登九五之尊，难道你便要与我保持距离？”“不是的。”洛学香摇头，“这些都是我份内的事，我一个丧夫丧子的女人，不敢接受陛下的好。”看洛学香自卑，许清安慰，“我是皇帝，我说你是好人，谁敢说你不好？坐下，喝汤，再提这个话题，我真生气了。”洛学香感激看着许清，“但我还是下人，陛下是君主，君仆不能同席。”“你不是仆人，历来如此。”许清不容分说地拉她近前，甚至让她坐在自己腿上。洛学香僵硬站着。万木兰笑：“洛姐，你劝导我时何其自如，如今事到临头，怎么反倒不知所措了？”“别再取笑我了……”洛学香羞得满脸通红，她经历过苦难，但守住了贞洁。万木兰为许清盛了一碗汤，“陛下能容纳李恩贤，那洛姐肯定也可以的吧。”洛学香受不了了，挣脱开来，跪下，红着眼睛。“我感念陛下隆恩，无以为报。然而曾发誓，为夫君与幼子复仇后，愿守寡终身，不再嫁娶。”万木兰皱眉，“洛姐，何苦如此，守孝之期，三年足矣！”许清扶起洛学香，叹息：“算了，我太冒失了，没考虑到你的感受，既然你不愿意，那我绝不强求。”“谢陛下。”洛学香又要跪拜。许清轻轻拦住她，“洛姐，既然你无意与我共度此生，那不如重拾旧日情谊。往后，我依然将你视为姐姐，你可否继续为我烹制夜宵？”“我自然愿意。”许清点头，表情满足。洛学香静静站在一旁，心事重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