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陪着伍小童去监狱的过程大概跟他说了一下。

    他听了之后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我不知道是第几次看向手术室的门,完全无法想象里面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。

    这种镇卫生院不像市里的医院人流那么多,医院的走道上很安静,安静到让我心慌,

    我只能在心里祈祷母子平安。

    她才十八岁啊,求老天爷对她仁慈一点。

    “你跟薛离是怎么回事?为什么我觉得他对你有恨?”

    我用说话来缓解我内心的紧张。

    薛度云的大拇指轻轻地摩挲着我的手背,似是因我的问题陷入了一场回忆。

    “他恨我。”

    还没等到他的下文,手术室的门就打开了,我们立刻迎了上去。

    走出来的医生摘下口罩,对我们说,“由于产妇胎位不正,我们紧急实施了剖腹产手术,手术很顺利,产妇产下了一个五斤八两的女婴,母女平安。”

    听见这个喜讯,我大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回头看去,薛度云的眉头也顿时松开了。

    一个小时后,伍小童被转移到了病房里。

    她人躺在床上,跟虚脱了似的,脸色也苍白得厉害。

    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用小被子包裹着的小家伙,不知是不是想到了薛离的无情,她的眼泪直往下掉。

    我心中不忍,拿了纸巾替她擦眼泪。

    “别哭,月子里哭伤眼睛。”

    这说法我一直知道,可我那会儿小产的时候没少哭。

    我一抬头,正好对上薛度云的视线。

    或许他跟我想到了一处,因为我看到他这一刻的眼神特别柔软。

    “沈瑜姐,我是高兴,宝宝终于肯出来见我了,你知道吗?这个过程,特别不容易,太不容易了。”

    伍小童边哭边笑,又边笑边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