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有。”

    许萌萌眼神亮了一下,又低头:“你不用骗我,我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魏燎想说真不是骗你,你又不是我老婆,丑不丑关我什么事?但现在的情况,明显不是讲道理的时候。

    他迂回着说:“你看我这个样子,有资格嫌弃谁?我只是一直都把你当姐姐,十多年都习惯了,这感觉就像认定某种……某种真理一样,轻易改不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改的。”许萌萌不为所动,“你可以我也可以,我钱存得差不多了,只要想办法去到帝都星,我的脸和脚都有机会治好的。”

    她眼睛一眨巴,泪水又淌出来:“魏燎,我们给彼此一些时间,尝试一下,好不好?”

    魏燎愣住,他突然想起上辈子婚礼前那夜,他任性关了手机,一个人躲到他麟安山之前买的别墅里,有意而认命的喝得大醉。

    那房子是他买来准备装修好,跟白黎求婚用的,找了业内最知名的设计师,所有细节他按照白黎的喜好设置,谁知人算不能天算,魏氏遭遇危机,岌岌可危,关键时候是林氏施以援手,而他们的条件是要他娶林家的独女----林犀。

    林犀,他当时多讨厌这个名字啊,讨厌她高傲不可一世的模样,讨厌她冷眼看他的眼神,讨厌她明明可以反对,却偏要固执坚持这可笑联姻的蛮横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找不到他,所有人都急疯了,他却安然倒在客厅中央,肆意想象众人着急的样子,当然还有她,如果明天他不出现,她一定会很难堪。

    他像个孩童一样傻笑出声,而她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。

    她站在他面前,脸上没有丝毫怒气,抑或一丝不耐愤恨,只是很平静的问他:“需要取消明天的婚礼吗?”

    他醉眼看她,喉咙里那个“要”字几乎冲破了理智,却怎么都吐不出来。

    他偏过头去不理她,她依旧没有生气,也没再说话,就那样笔直的站在那里看着他。

    他终于被她的目光盯得不耐烦,愤愤转过身问:“林犀,你究竟想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我想明天的婚礼顺利举行。”她声音不大,语气却坚定得不容反驳,“魏燎,我能如愿吗?”

    他没有开大灯,门厅暖黄的灯光从她身后打过来,逆光中,他看不太清她的表情,只记得那双清澈沉静的眼,似含着万千光芒。

    他感觉心跳突的快了,烦躁的别过眼,问:“你笃定我不敢不去,对吗?”他的确不敢,与整个魏氏相比,他的任性傲气不值一提。

    她许久没说话,他自嘲一笑,又伸手去够边上的酒瓶,刚端起来,手臂却被人捉住了。

    “我没想那么多。”林犀在他身边坐下,拿过他手里的酒瓶就喝。

    酒有些烈,她喝得太猛,被呛得咳嗽起来。他在心里骂她活该,手却无意识抚上她的背轻拍。

    她平静下来,道了谢,将酒瓶往边上一放,微微笑着说:“我相信你是存了心思的,怪就怪自己酒量太好,下次加点安眠药吧。”

    这叫什么话,魏燎气结:“你有没有点常识?红酒配安眠药,你是怕我死不了?”

    “你死了婚礼一定可以取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