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英就在旁边的石凳上为吴阶称药,这个20克,那个20克,加起来就是三大包。将药递到吴阶随从的手里,吴阶就被轿夫抬走了。

    吴阶没有像王道元那样道谢,理直气壮地走了。也许他认为王道元不也是在享受免费吗?彼此彼此,有何不妥?

    光鲜的老翁走后,元英很失落,她觉得她的迟钝会让她失去良机。这个人左眼失明,高颧骨,身材高大,明明就是她千里寻找的吴阶。可她却眼巴巴地放走了她。吴阶如此狡猾,他明天还会来吗?

    躺在石床上的她煞费脑筋,他的身边除了两个抬轿子的还有三个随从,这个阵势不好判断。你也不知道此三人是不是江湖高手?凭吴阶的财力他有能力雇得起家丁的。他出来时一定还会像从前一样森严壁垒,同时袍内还穿着铠甲。

    光天化日之下,很难与他斗。斗不好,有可能逃脱。他若逃脱再找到他可就难了。她努力地劝说自己,但内心却翻江倒海,无法平静。

    眼见自己的仇人就在眼皮子低下溜走了,元英硬是没敢造次。她有些后悔,她将七星剑随意放在了东面的那个洞穴,没有随身配带。如果随身配带,也许她不会放过吴阶,一下子就封了喉。

    “唉——”她长叹一声,恨自己摘下配剑。但又一想,你带着剑迎接病人是不是有点不尊?坐在那里也不得劲啊!

    想出好几个理由为自己开脱,但都不能原谅自己。她痛苦死了。

    这时妙妙颠颠地向她这边走来,嘴里刁着一个蓝色的小物件。元英定睛一看,原来蓝色的小物件是一条丝巾。

    “哎……”元英很奇怪,这条蓝色的丝巾是四名患者中谁的呢?

    她从妙纱口中抽出那条丝巾打开看了看,丝巾竟然是湿的,不均匀的湿块,像擦过了汗水。可是,天气并不炎热,春季的大好时光温度很适中。

    突然,元英想到她在给吴阶切脉时,吴阶有一个动作,他曾用左手从右袖口中抽出一个蓝色丝巾,擦了擦流出来的口水,一共擦了两次。所以,元英有点印像。现在想来,吴阶的脑颤一定很厉害,常流口水。这条丝巾就是他擦完两之后无意中丢落在地上的。

    也许吴阶吃完这副药他还会来,元英心想,他若再来,我一定带上配剑。

    吴阶的出现证明事件的发展基本按元英的思路来了,她的下的诱耳终于钓来了吴阶,这是多么令人兴奋的大事啊!可是,本应高兴的元英却高兴不起来,不是后悔就是自责。

    就是她烦闷不堪之际,她想到了妙妙。妙妙嗅觉十分灵敏,如果让妙妙闻一闻这个蓝色的丝巾,它能不能按着这个味道找到吴阶的住处?

    想到此,元英心中一亮,她为何不去试一试?能行即行,不能行也不丢什么。

    她来到太极观,找到秦江月与他说起刚刚发生的事:“吴阶来了!”

    “啊,”秦江月非常震惊,“他真的亮相了?”

    “是的!”

    “那你……”秦江月想说的是“你为何没有将他抓住?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带配剑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!”秦江月使劲拍了拍大腿,遗憾地说,“太可惜了!错失良机。”

    “吴阶丢在地上一条丝巾,上面有许多他的口水,我想让妙妙去寻找吴阶的住处。”

    “哎,还行。试试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