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确定是喝醉而不是装醉。”

    “那不能!真醉假醉,我还是分辨得出来。而且,我安排了两人看着他,绝不让他跑了。”

    陈观楼扯着嘴角笑了笑,“放心,他不会跑。他既然想来天牢当差,就一定不会跑。”

    “哥,你既然怀疑他隐瞒了事实,你还用他吗?”

    “用不用看了再说。再一个,按照规矩,他来继承李大宏的差事,天经地义。”

    就跟他当年继承他死鬼爹的差事一个道理。不能因为老子死了,儿子就没了差事。

    “等他醒了后,让他收拾干净滚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哥,你真要用他啊!”卢大头这会对李栓那是相当的不满,想到自己一个老油条竟然在年轻后生手里头吃了亏,心头就憋着一股火气。

    “这些不该你过问。去找钱富贵领银子。”

    “诶,好嘞!哥,下次有差事,还记得叫我。”一听到领钱,卢大头就高兴了,所有的愤怒憋屈不满,全都释怀了。何以解忧,唯有真金白银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李栓是第二天来的天牢。

    一个非常精神的大小伙子,身板也很结实,看样子的确干过苦力活。

    “小的拜见陈狱丞!”李栓行了个礼。

    陈观楼神情淡淡的,指着右下首的坐凳,轻飘飘地说道:“坐下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狱丞大人!”李栓规规矩矩坐下,看起来的确像是读过书的。

    “念过书?”

    “回禀大人,小的念过两年书,识字,也会书写。”

    “听说这些年你一直在南边谋生。能说说都做些什么吗?”陈观楼轻描淡写地问道,看似不太在意对方,实则一直留意观察对方的言行举止。

    李栓露出难为情的样子,有点尴尬,有点不好意思,“不瞒大人,小的这些年一直胡混,没混出什么名堂,实在是羞于提起。”

    “无妨!这里的人,整天都在胡混。你再胡混,好歹这些年自己养活了自己。说说吧,我就喜欢听这些事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什么买卖赚钱就做什么?有一阵生丝赚钱,就跑去贩卖生丝。布匹赚钱就贩卖布匹。还下乡当过货郎。有一段时间,还跟一帮私盐贩子混过,差点被官府抓捕。后来在一家货栈当了一段时间的账房,因为得罪了少东家,被开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,李栓都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,显得很羞耻。

    陈观楼微微一挑眉,“说说你在船上谋生的事,你会水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