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不瞒你,宋辉出事前跟我说,黄义手里有一份有关当年楚彧父亲出车祸的一些证据,其中提到了我,所以我担心他把证据交给楚彧,会对我不利。”

    “我原本是打算让你陪我去劝一劝黄义,哪怕咱们给他些钱,买下他手里的证据,只要他能闭嘴,这都不是问题,但路上遇到他的车,我就忽然改了主意。”

    毁了证据,他还有嘴,还可以说话,只有死人是永远闭嘴的。

    傅寒烟看着病床上眼神带着怨毒说出这番话的傅明惠,只觉得很陌生。

    “所以,这就是您拉上我的原因?让我做你的替罪羊?”

    她的手紧紧的攥着衣服,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,“姑姑,您有没有想过,如果这场车祸被定义为谋杀,我就是凶手,我会被判刑的,我这一辈子就毁了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姑姑,您是要毁了我吗?”

    傅明惠却摇摇头,说:“不会的,你和楚彧走的这么近,他怎么舍得让你下半辈子在那种地方度过?我敢打赌,他一定会帮你处理好这次事故,哪怕多给些钱,也会让你平安无事。”

    这一刻,傅寒烟不只是觉得傅明惠陌生了,她竟然觉得傅明惠很可怕。

    “姑姑就不怕我把您供出去,让楚彧处置吗?只要我跟他说明当时的情况,他自然就知道这件事与我无关。”

    “有用吗?寒烟,你是我养大的,难道你忍心看着姑姑以后在那种地方度过余生吗?难道你以为你说了他就会相信吗?他只会认为我们是一伙儿的,别忘了,还有他母亲苏轻兰呢!”

    傅明惠笃定的说:“苏轻兰不会放过我,同样也不会放过你,你和楚彧,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傅明惠的态度忽然又软了下来,她甚至还朝傅寒烟伸出手。

    “阿烟,你是最懂事最重感情的孩子,这么多年,你自己说说,姑姑待你如何?我是真的把你当亲生的孩子对待的,这一次,就当是你帮帮姑姑,好不好?”

    傅寒烟垂眸看着傅明惠伸过来的手,并不去握。

    傅明惠眼泪流出来,楚楚可怜的看着傅寒烟说:“阿烟,这么多年,看在咱们母女一场的份上,再帮姑姑一次,好不好?我保证,这是最后一次,行不行?”

    这是最后一次啊!

    她记得之前宋安安回来后,楚彧和宋安安在一起,她要结束和楚彧的关系的时候,傅明惠也是这样说的,她说就是砸锅卖铁,也不会再把她推出去换取利益。

    可是后来怎么样呢?她说,让她去找楚彧,重新跟在楚彧身边,求楚彧帮一帮姜全。

    现在姑姑又说这样的话,还能相信吗?

    难言的酸涩在心中蔓延,傅寒烟点点头,说:“好,这是最后一次。”

    “姑姑,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帮您了,每一次您都利用这份关系,这份感情,一次次把我推出去,我希望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放心,我一定会求楚彧放过您这一次,不过以后您要是再自己作死,他要怎么对您,那我就不管了。从此以后,我们的母女之情,也便到此为止吧!”

    傅寒烟站起来,对着傅明惠深深的鞠了一躬,眼泪掉在地上,留下湿润的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