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尺壮汉,这会说的眼眶都红了,为自己这么点事没做好愧疚。

    院里的人,也被他说到苦处,不是因为这破年景,自己何至于落到要背井离乡,到别人的屋檐下讨生活。

    一时戚戚,安慰道:“这不怪你,都是为了合村的长远发展着想,何错之有?要怪就怪那起子人,没那金钢钻,偏要揽瓷器活!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起先我也是这么想的,以为他只是争表现,这事是个意外。即使在我说一时不好找火药,他却能及时拿出来,我都没想过他竟然会是蓄意如此。毕竟他自己也受伤了。”

    话到此次,刘大成的话语陡然变厉,“但是方才乡亲们也看到了,无辜遭遇这个所谓意外受伤的不止他一个,只有他一个人张口便敢要一间大屋养伤……”

    到了这里,他不用再往下,众乡亲自己也从前情后事中自法将他的目的连成一条线。

    合着这没良心玩意儿,费尽心思整这么一出,连累得大伙又受伤又停工,就为了讹人家一间大屋?

    好歹毒的用心。

    乡亲们义愤填膺,有人大声提议道:“那还浪费什么药,他方才不是还嫌吗?正好省了。”

    “就这?那岂不是太轻松放过他了?”

    “不然呢,他一个无赖,死猪不怕滚水,能把他怎么样?

    “现在真相大白了,这几位受伤的兄弟受的完全就是无妄之灾,想一点血不出就这么大事化了。咋可能?”

    方德来当然不愿,叫道:“怎么就成故意的了,我只是提建议,若是他刘大成不同意,能爆得起来?”

    不用刘大成申辩,自有愤怒的乡亲替他出头:“你巧舌如簧,知道他心急什么,专往那处戳,他中了你的计,有什么出奇。再说事发生到现在,人成哥可没有一点要推卸责任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开口的人指指刘大成,后者面上

    的惭愧如有实质,这时开口道:“我确实要承担责任,若不是偏听了他的坏主意,也不会害得几位兄弟如此。”

    另外几个受伤的人,前头还有点怨气。现下得知这事并非意外,而是方德来这厮使的坏,这些怨气便全冤有头、债有主的寻方德来去。

    “不怪成哥你,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你心急工期,你这叫被有心人利用了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就是,你别自责。还给他止个屁的血,先把人按住捆了,打一顿,丢到那屋子蹲两夜,再大伙决定要不要把他丢出村去。”

    “直接撵出去算了,本来我们是外乡的,又最后来,就是要多安分些,才能跟这里的老乡亲和平相处,好好过日子。不能让他一粒老鼠屎,坏了我们的名声。”

    明德上前一步,悄悄问王雁丝:“娘,你说,这人要不要撵出去?”

    明智二人咬耳朵说着什么,便也过来,方德来还在那梗着脖了硬辩,只是他失了众人的信任,根本没人听他废话。

    “娘,你怎么看。”明智低调地挪到大哥和娘亲身边,压低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