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脆的巴掌声,惊飞了广场上的白鸽。“你就是个无耻小人!”贝正奇偏着头,颧骨迅速泛起红痕,嘴角却咧得更开。他舔了舔破皮的唇角,“我有你们姐弟俩无耻?利用我妹妹完就将她甩掉!”他眼底泛起血丝,腕间佛珠撞出细碎响动,“我妹妹现在在监狱,还不知道景城是想利用她!”景钰后退半步,攥紧手提包,金属搭扣在掌心压出深痕:“是你妹妹自己重度抑郁!要不是我和景城,她早就死了!”景钰的声音如同冰刃般锋利,眼神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,她毫不退缩地回击。“你该看看……贝姗姗发病时的监控录像……”她指尖重重戳在贝正奇胸口,“十一次治疗记录,每次都是景城签的免责协议!”“呵……你可真是会狡辩啊……”贝正奇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眼中闪过一丝轻蔑,“姗姗真是没用,才会被你们姐弟俩蒙蔽……没用的人就是这样的下场!”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和怨恨,目光如刀般刺向景钰。“但这笔账,我记住了……”贝正奇的声音充满威胁,眼神中闪烁憎恨。“你怂恿贺城轩囚禁我,这笔帐我也记着……”景钰的声音冷冽如冰,目光如同冬日的寒风,扫过贝正奇,不带一丝温度,“还有别的事吗?”贝正奇的表情突然变得平静,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,“当然了……”他坏笑着,目光在景钰身上游移,“你有个老朋友很想你……他被你逼得差点没有容身之所……你猜这个人是谁?”景钰的心中一紧,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名字:江彻。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,但很快被冷静所取代。她已经很久,没有想起过这个人了。刚回海城那段时间,她利用江彻的名声,做过很多次专访和报道。结果就是让她现在名利双收,而江彻却因为这件事四处逃命。看起来,他现在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。“你现在为江彻做事?”景钰盯着眼前的男人质问道。贝正奇当然不会回答。但他脸上的得意,已经出卖了他的答案。"江彻在曼谷码头被砍掉两根手指时,你正在接受各大媒体专访吧?"景钰自嘲地笑了笑,眼中闪过一丝苦涩,“我早就该想到的……”她的眼神看似平静,却散发出一种冷冽无情的气息,让人不寒而栗。“毕竟邢永元都锒铛入狱,而你却能够全身而退……”“我还得感谢你……”贝正奇突然提高音量靠近她,语气毫不客气,嘲讽的意味十足,“要不是你,我哪有机会认识老大?”景钰厌恶地推开他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,“那你就自求多福吧!”霓虹广告牌在景钰眼底,碎成千万片冷光。她踩着锋利的高跟鞋穿过广场,指甲早已掐进掌心。秋风卷着地上的落叶,却盖不住身后那道如有实质的视线——贝正奇还在用那种,毒蛇般的目光,盯着她的后背。转角咖啡厅的玻璃橱窗,映出她紧绷的下颌线。景钰驻足,从皮包里抽出手机整理妆容。她借着反光,瞥见那辆宝蓝色帕加尼,仍停在原地,车载记录仪的红点,像只充血的眼球。“——嗡”手机在掌心震动,陌生号码传来加密图片。景钰瞳孔猛地收缩——画面里的江彻,正在曼哈顿私人俱乐部的露台抽烟,他指间把玩的,正是自己当年戴过的,山茶花胸针。景钰耳后的碎发,突然被气流掀起,帕加尼猩红的刹车灯,在柏油路面拖出两道血痕。车灯照亮景钰清冷的侧颜,她眯起眼睛——刺耳的刹车声撕裂雨夜,在积水中划出狰狞弧线。贝正奇降下车窗,雨丝顺着他的眉骨滑落,在眼尾处汇成暗色溪流。他从车窗探出的半张脸浸在阴影中,指节敲击方向盘,蛇纹戒指折射出幽暗光泽。“自求多福的该是你......”他指尖弹落的半截万宝路,划过抛物线,此刻正鬼魅般闪烁在潮湿的黄昏里。“他不会放过,任何一个得罪过他的人……”半截万宝路落在景钰脚边,火星在积水中挣扎着熄灭。"自求多福?"景钰红唇微启,声音如碎玉落盘。"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……"她低头整理被雨水打湿的铂金腕表,秒针依旧精准跳动,"你猜……你会不会是下一个邢永元?”"替我向江彻问好。"她转过身,高跟鞋踩中地上的烟蒂,"就说......"雨声渐大,吞没她最后的话语,"我等着……看到他被批捕。"引擎轰鸣声中,跑车尾灯在雨幕中拉出血色光带。景钰挺直腰身,墨绿色缎面长裙,勾勒出完美的腰臀曲线。她将湿透的手包换到左手,朝地铁站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