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是清晨,一群人却片刻不语,只是相互看着。

    背贴在门上的老人低着头,泪顺着脸颊落下。

    “还疼吗?”方朵拍了拍自己的衣服,便再次走到何在生身旁。

    “一定是刚刚你太过激动,又扭到了。”

    方朵一边将刚刚掉落的夹板缠回去,一边说道。

    “小姑娘,对不起了,刚刚……”何在生的头发乱糟糟的,盖住了脸。

    “没关系的。”方朵微笑道,摸着头上的蝴蝶簪子,睹物思人。

    而李麟则从门后回来,“他们已经走了。”

    这时何在生才舍得从门上瘫下来。

    “其实,我说谎了。”何在生看着眼前关心他的两人,实在是于心不忍。

    方朵和李麟并没有太过惊讶,只是各自一边,听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屋里的那个孩子,我也不知道是谁,只是她长得实在是太像她了。”

    这一番话出乎意料。

    “我记得那天下着雨,对,就和那一晚一样,失去了她们,我所有的一切都垮了,浑浑噩噩了几十年,但每年我都会去那墓前。”何在生讲了起来,“因为我想看看她们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我听见了,那一天李医生所说的灵魂,她站在墓碑前,碑上刻着她的脸,静静地笑着。”

    “她和我七岁时的女儿一模一样,但我很清楚我的女儿已经死了,但她又偏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,她有体温,是活生生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大概是被遗弃的孤儿吧,就和我一样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何在生一只手撑起半边身子,站了起来,看向那扇门,什么也没有说。

    “不管她是谁,她都已经是我的家人了。”何在生转过身来,面对着李麟和方朵说道。

    “那她……”李麟这才问道。

    “没错,我真正的女儿已经死了,死在了十四岁的时候。”何在生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,才可以坦荡地说出这句话来。

    李麟视线下移,眉头皱起,一副不肯相信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方朵察觉到李麟的异样,便问道。

    李麟这才停了思绪,慌张地摇头,“没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