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祈并非女子,史上从无男皇后,他须得着尚衣局重新为温祈设计喜服,不能按照祖制来。

    或许温祈的喜服可与他的喜服一般,稍稍做些改动便可。

    温祈容色过人,身着喜服的温祈必定不可方物。

    温祈乃是男子,可与他一同宴客,无需盖着大红盖头,候于新房。

    由于温祈不胜酒力,他须得为温祈挡酒,免得温祈醉酒。

    宾客散后,他会牵着温祈的手,往新房去。

    接下来,该当饮合卺酒了。

    饮罢合卺酒,温祈十之八/九已半醉了。

    他会于喜烛摇曳中,与温祈接吻,继而解开温祈的衣衫,同温祈共赴云雨。

    这世间沉溺于云雨之人数不胜数,他虽未尝过云雨的滋味,但想必极为销魂罢?

    据闻断袖间的云雨对于下位者而言,无异于苦刑,尤其是未经人事者。

    温祈娇气,怕疼,大抵受不住罢?

    温祈倘使受不住,由他来当下位者也未尝不可。

    温祈倘使受得住,不知他能否让温祈餍足?

    次日,温祈恐怕起不得身,他会陪着温祈,与温祈一道看话本。

    温祈既是男子,自是无法产下皇嗣。

    他既拥有了温祈,自是不会再娶。

    过些时日,他便可开始考虑将皇位传予何人……

    忽有一羽山雀掠过,打断了他的妄想。

    他面无表情地仰首望天,心道:绝不可能有这一日,首先,朕乃是暴君,温祈不会愿意委身于朕;其次,朕身中剧毒,若与温祈云雨,许会将毒性过给温祈;最末,朕已决定自尽,不可更改。

    一炷香后,他的左臂依然血流不止。

    弹指后,不知从何处窜出一头黑犬,这黑犬应是嗅到血腥味了,冲至丛霁面前,张口便咬。

    自己被这黑犬当作吃食了。

    若非温祈尚未成为一代名臣,若非露珠儿尚未康复,若非母后的死因尚未查明,他做了这黑犬的吃食又何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