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凝晚坐在石凳上,慢悠悠倒了杯茶,“若我都不选呢?”秦北荒语气冷硬:“那就不能怪我不留情面了。”江凝晚抬眸挑眉,“然后呢?”她倒是有点期待,秦北荒敢不敢休妻。若他敢,那还有点血性。“明日我会进宫面圣,你外祖父曾经留给你的嫁妆,你一分都别想留!”秦北荒语气带着怒意。他本不想做的这么绝,尽管母亲和清珩多次提起,他也没有同意。可如今看来,江凝晚狠心又绝情,将母亲逼到那个份上,他不得不如此。江凝晚失望地移开眼神,端起茶杯微抿一口,“别等明日了,现在就去吧。”那份嫁妆她本来一分都没留。“你别后悔!”秦北荒怒极拂袖而去。—当日秦北荒便拿着嫁妆单子进宫去了。然而换来的,却是一顿痛骂。“秦北荒,你可是因为朕罚了陆清珩,你心有怨恨?才故意为难江凝晚?”“连江凝晚这点嫁妆都不放过?”“你一个男人,怎能对原配妻子如此斤斤计较?”秦北荒百口莫辩,分明是江凝晚斤斤计较,在府中苛待他们所有人!“臣只是按规章办事,没有私心!”皇上生气地看了他一眼,有没有私心他会看不出来?这件事要是与江凝晚商量过的,那他怎会不知江凝晚这笔嫁妆早拿去淮南救济灾民了?“与江凝晚比起来,你和陆清珩倒是显得小家子气了,江凝晚早就把那笔嫁妆送去淮南救灾了,她一介女子有如此心胸,你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。”那血竭草的事情,他都不想提。提起来丢脸。秦北荒闻言大惊,“什么?早就拿出来了?她不会是在欺骗皇上吧?”拿出了嫁妆,江凝晚怎么还那么有钱?她的钱都是哪里来的?怎么用之不尽取之不竭?皇上神色严肃,重重一拍桌子,“荒唐!”“臣失言!”秦北荒连忙低下头。“五万两银票,朕亲眼所见,已经由三皇子带去淮南了。”如此大的一笔数目,怎能有假。这一点上,满朝文武都不及她。秦北荒心中一沉,这才明白皇上为什么赏赐凌家大宅给江凝晚。那是江凝晚应得的。—秦北荒进宫一趟后,就再也没有动静了。江凝晚也过了几天安宁日子,她静下心来整理了前世这个时期发生的一些大事,一一记录下来。若计划顺利。开春三月,应该就能要到休书圣旨了。如今已经搬到江宅,先安安稳稳过个年。—一个多月后。徐嬷嬷第一次来到江宅找她。在江宅院中走动了一番,极为震撼。江凝晚练完枪来到前院,“梨春说你有急事找我?”“夫人,我最近发现墨韵阁那位在服药,我总是看见丫鬟偷偷倒药渣。”江凝晚挑挑眉,“陆清珩不是受伤了吗?服药是正常。”“哎呀她的伤早就好了!她陆家二哥送了不少滋补的好东西,还有上好的外伤药。”“而且就算服药,也不必偷偷摸摸的,倒掉的药肯定有蹊跷。”江凝晚回忆了一下,快到年关,前世这个时候,陆清珩小产了。之前陆清珩在宫里挨了板子受了伤,她本以为这一世不会有孩子了,竟然还是有了?真疯狂。“我知道了。”徐嬷嬷却犹豫着没走,笑笑说:“夫人,您看什么时候把我要过来,我想来江宅给夫人办事!”江凝晚却笑道:“我还需要你在将军府帮我盯着动静呢。”她侧目暗示了梨春一眼,梨春立刻拿出银票塞到徐嬷嬷手里,“徐嬷嬷辛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