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溪如委屈得快要哭出来。“爹!”齐氏也极力相劝,但却劝不住江秉德。很快下人便去清辉苑搬东西了,江溪如跑回院子里,心急如焚。却无能为力,只能眼睁睁看着东西一样一样被搬走。她气红了眼。江凝晚也跟过去看热闹,虽然她也不会再来住,但看见江溪如和齐氏委屈受气,她心里就畅快。没想到江秉德竟然会为了她把清辉苑腾出来。正好,也让她们母女尝尝她以前受过的委屈。“江凝晚又不回来住!你为什么非要让溪如搬去潇湘居?”齐氏眼眶泛着泪,带着哭腔不满控诉。江秉德神情严肃,“凝晚已经退让到什么地步了,你们什么都占尽了,连个院子也如此小气吗?何况这本就是凝晚的。”“她好不容易愿意回来,你就这么容不下她?”江秉德眉间难掩怒意。令江溪如和齐氏二人气愤又不敢言。江凝晚都断绝关系了,为什么还要上赶着巴结她!就在这时,下人搬着柜子走动时,柜门打开,一个盒子掉了出来,摔在地上。所有人都没在意,但那一刻江溪如却跟惊了魂一样扑上去,仓皇把盒子捡起,藏在了衣袖下。“怎么回事,小心点!”齐氏冷声呵斥下人。“我先去潇湘居收拾一下。”江溪如低着头平静离开。有些古怪。那盒子里是什么东西,让她如此紧张,连院子都不争了?齐氏盯着下人们搬东西,江凝晚缓缓走到方才盒子掉落的地方,发现地上竟残留着一小节药材。还带着一丝血腥气的。江凝晚悄悄收起,打算回去查一查,转身离开。江秉德试图留住她,“凝晚,清辉苑很快就整理出来了,你今晚就歇在这儿吧。”“一时半会怕是收拾不出来,我也住不习惯,明早再来。”“还请国公爷督促江溪如,早些把衣服和首饰选出来。”江秉德听见她说明日还要来,顿时喜上眉梢,“好,我会督促她的!”“我送你。”夜风带着凉意,快要入冬的天气,夜空漆黑如墨,无星也无月,街道上更是漆黑一片。江秉德让人备马车,打算亲自送江凝晚回去。“不必送了,我自己回去就行。”“可天色太晚了,你一个人我不放心。”江秉德执意要送她回去。就在这时,一辆马车从黑暗中驶来,停在了大门前。是凌家的马车。凌朝闻跳下马车,热情上前来打招呼,“江兄!好久不见!”江秉德脸色尴尬。“你怎么来了?”江凝晚有些诧异。“来接你啊,锦澜也来了。”凌朝闻指了指马车上。马车帘子撩起,凌锦澜露出一抹笑。“江国公现在可以放心了,我不是一个人回去,告辞!”江凝晚语气都上扬了起来,快步上了马车。“江兄,改天见!”凌朝闻拍了拍江秉德的肩膀,也快步跑回马车上。“真冷啊,快回去!”马车里传来凌朝闻瑟瑟发抖的声音。“冷还专门跑过来,还把锦澜带上,要是着凉怎么办。”凌朝闻笑笑说:“锦澜今天特地做了些好吃的,想让你尝尝她的手艺,这不是等不及,就来江国公府接你了吗。”幽暗寂静的街道上,传来马车里一片温馨的谈话声,嬉笑热闹。随着马车渐渐远去,消失在视线,那一丝温馨也仿佛被带走了,江秉德在原地站了许久。望着黑暗中的街道,心底蔓延开无边失落。孤单的背影更显苍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