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锦澜嫁过去,跟谁拜堂?跟谁成亲?”“简直荒唐!”“他们周家怎么不说把锦澜拉去冥婚?”没有成亲,周景轩就死了,这赐婚圣旨早就是一张废纸了。梨春也十分着急,“就是啊,他们周家不会是想把表小姐嫁给周羽那个混蛋吧?”江凝晚冷静下来思索一番,周羽被接回来应该是因为周家不能无后。偏偏周凛也没有别的儿子,把亲兄弟的儿子过继过来,也不奇怪。他们要给周羽选妻,也不会选锦澜,一定会选一个能帮助他们周家的,毕竟现在周家没了太子,势力不如当初。想必只是为了逼大理寺放人。想着,江凝晚写了封书信,递给梨春。“你派人送去给秦淮照,务必亲手交到他手里。”梨春点点头,“好。”梨春刚走不久,外头便传来丫鬟急促的脚步声,“王妃!周二小姐非要出门晒太阳!”“饭菜全摔了!不肯吃!”这才几天,就关不住了?江凝晚起身来到周听煦的房间。坐在床上的周听煦见状猛然起身,“终于肯放我出去了吗!”“再不让我出去,我要憋死了!”说完,周听煦便怒气冲冲往门外走。江凝晚眼神示意丫鬟。几名丫鬟上前便按住了周听煦的胳膊。一人掐着周听煦的嘴,另一人用勺子把饭菜强行送到了周听煦的嘴里。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吐,逼着她吞下去。周听煦拼命挣扎,但挣扎到发丝凌乱,分外狼狈,也没有任何作用。饭菜还是全吃下去了。江凝晚眸光冷冽,漫不经心地开口:“你要是觉得这样吃饭不错的话,我不介意每顿都这样喂你吃。”周听煦狼狈得饭粒还粘在脸上,眼眶泛红,气愤不已,“你竟敢这样对我!”“我肚子里怀的可是楚王的孩子!”“你怎么敢虐待我!”江凝晚冷哼一声,“虐待你,没虐待孩子就行。”就在这时,周听煦忽然情绪激动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一把剪刀。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。“你放不放我出去!”“我要回家!”已经等了这么多天,楚王府依旧风平浪静。晴云早晨悄悄过来告诉她消息,计划失败,太子被废了。那她留在这里岂不是只能等死?她必须要出去!“回家?”江凝晚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,“回什么家?我可是答应过皇上,要让你在这儿住到把孩子生下来呢。”“在孩子生下来之前,你哪儿也去不了。”周听煦内心绝望,眼泪滑落。“那我死给你看!”周听煦一咬牙,握着剪刀便往自己脖子刺去。下一刻便被旁边的丫鬟扣住了手腕,一把夺过了剪刀。递给了江凝晚。江凝晚拿着剪刀笑意盈盈地看着她,“你既然有寻死的念头,那就不能怪我了。”“来人,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搬出去,只留这张床。”“再拿两副脚链来,让她的活动范围只能在床上,不能给她撞墙自尽的机会。”听完这番话,周听煦的脸色陡然煞白。难以置信地看着她。“江凝晚,你这是囚禁!我是在楚王府养胎,不是在楚王府当罪犯的!”“你信不信我告诉皇上你虐待我!”周听煦情绪激动。江凝晚冷冷一笑,“在你孩子出生之前,你都见不到皇上的。”“不止是皇上,任何楚王府以外的人,你都休想见到。”说罢,江凝晚转身离开房间,叮嘱道:“看严她。”“是!”房间里,房间外,随时有人值守盯着她。走出院子,正好撞见秦霜迟。“周听煦又闹事了吗?”秦霜迟问道。江凝晚点点头。“北地那边也快有消息了,若能提前把孩子生父带回来,就不必这么辛苦盯着了。”江凝晚心不在焉地点点头。深吸了一口气,缓缓开口:“我们……是不是该谈一谈?”这件事憋了好几天,本以为可以不去想,但根本挥之不去。与其胡思乱想,不如坦白问清楚。自从那晚从宫里回来,他们已经分居两个院子好几天了。凌家的事,是避不开的。秦霜迟神情也凝重了起来,“去书房谈吧。”来到书房,江凝晚没有坐下,语气沉重地开口:“江溪如说的,是真的吗?”“凌家一家,是你派人杀的?”秦霜迟紧张地攥紧了手心。沉默半晌,点了点头,“是我的命令。”话一出口,江凝晚浑身一震。那一瞬像是有人扼住了她的心脏,疼到窒息。她狠狠攥着手心,“你不是说,从未害过凌家吗?”“为什么?为什么没有告诉我,是你下的命令?”她喉咙发紧,一阵酸涩感涌来。秦霜迟眼眸低垂,晦暗的眼底看不到丝毫情绪。“为什么!回答我啊!”江凝晚情绪激动,拔出匕首指向他。“我曾说过,若凌家人是你所害,我定亲手杀了你!”秦霜迟抬起眼眸,神情平静,“别犹豫。”江凝晚双目猩红,泛起泪光,紧咬着牙,一刀刺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