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仔仔细细看完话本上的内容时,江凝晚眉头紧锁,眼底泛起一丝寒意。秦霜迟残疾,而她也的确常常不回楚王府。若是让秦霜迟看到,难免会多想。“定是陆清珩在背后搞鬼,名声都烂成那样了,还有心思在背后搞动作。”真是可笑。拿没影的事情来造谣。陆清珩被抓私通可是众目睽睽看见的。“既然这话本没有指名道姓是说我,你找几个书生添油加醋一番,这残疾的夫君,写成不举,并非身体上的残疾。”“私会男子,改成在他人宴会里私通,寻求刺激。”“多花些钱,务必传扬得远一些。”梨春听完眼眸一亮,“小姐这一改,就变成陆清珩了。”“真是妙计,我这就去多找些书生添油加醋改一改。”江凝晚连忙拉住她,“对了,查一查这话本是谁写出来的,把人揪出来。”“好。”……夜里回到楚王府。发现楚王还是宿在书房,卧房里漆黑一片没有点灯。她走上前,敲了敲书房的门。“王爷,你睡了吗?”“进来吧。”推开房门,秦霜迟还在椅子上看书,窗外夜风吹着烛光跳动,光芒闪烁在他幽暗的眸子里,更添深邃。“王爷,之前裘成的事情,谢谢你。”江凝晚缓缓上前。要不是拿裘成的私生子威胁他,还不知道凌锦澜和凌朝闻活着。“与我不必那么客气。”说完,秦霜迟忽然从书案上拿起一封信,递给她,“正好你回来了,那便现在交给你吧。”江凝晚疑惑接过。打开一看。映入眼帘的三个字,让她浑身一震——和离书!“和离书?你要跟我和离?”她心中一紧,在想是不是今日梨春拿的那个话本,已经被他看到了。秦霜迟神情依旧平静,“并非是我要和离,而是交给你做选择。”江凝晚眉头紧锁,不明所以。正要开口询问时,秦霜迟却打断了她:“不必急着回答我。”“等凌家人回来再说吧。”“今日收到消息,他们已经出了北漠城,应该在回京都的路上了。”得到凌锦澜他们的消息,江凝晚心中一喜,但是却怎么都不明白,秦霜迟说的是什么意思。和离书跟凌家人有什么关系?一时间她心口堵得慌。总觉得她与秦霜迟中间,隔着什么无法逾越的东西。沉默半晌,江凝晚拿着和离书转身离开。回到房间躺下,拿着和离书左看右看,辗转难眠。楚王的心思真难猜啊。到底是不是话本的原因?偏偏古怪的是,翌日清晨出门时,萧澜见了她仍旧是恭恭敬敬喊:“夫人!”府中下人也都叫她王妃。一切都没什么变化。这到底是和离还是不和离?但不管怎么样,话本的事情,她得证明自己的清白,不能让秦霜迟误会。本想去追查写话本的书生,但在路上却撞见了秦北荒。江凝晚见了他立刻加快了脚步,想躲开他。却没想到秦北荒还是追了上来,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。“江凝晚!你闹够了没有!”劈头盖脸一句愤怒的质问,令她心中腾起一股怒火。愤怒甩开他的手,“你有病就去治!”“别冲我大呼小叫的。”秦北荒面色愠怒,从怀中掏出一封信,“半个月了!你每天一封信约我见面,没有一次赴约!”“你戏耍够了吗?还要闹到何时?”此话一出,江凝晚震惊万分。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书信打开,那些肉麻的话简直不堪入目。偏偏还真是她的笔迹。江凝晚一眼便知道这信出自何人之手。“我没有一次赴约,你竟然不怀疑,这信不是我写的。”“这些肉麻的话我可说不出口,何况还是对你。”江凝晚不禁嫌弃地打了个冷战。秦北荒脸色铁青,“这分明就是你的笔迹,你还不认?”“你做这些有意思吗?”江凝晚勾起唇角,讥讽道:“有没有意思,问你自己啊。”“你若厌烦,扔了烧了便是,留着做什么?还等我赴约,你在做梦呢?”秦北荒如此气急败坏,是因为这些骚扰他的书信吗?不。是因为她没赴约。被揭穿的秦北荒脸色更加难看,紧攥着手心,怒道:“你就不怕我把这些给皇叔看吗?”江凝晚眼眸一亮。“好啊,现在就去楚王府对峙,你敢吗?”被江凝晚这话一激,秦北荒怒道:“何必去楚王府,去太后面前对峙!”江凝晚当即答应:“没问题!过了午时,寿春宫见!”看江凝晚那有恃无恐的态度,秦北荒心头愤怒难消,“你别后悔。”太后那么看重她与楚王。若这些书信都呈到太后面前,看江凝晚这个楚王妃还当不当得下去!江凝晚轻嗤一笑,抬步离去。……午时过后。江凝晚准时来到了寿春宫。不多时,秦北荒也到了。太后不明就里,“你们两个如此大的阵仗,到底要对峙什么?”秦北荒率先上前,“皇祖母,倘若江凝晚背着皇叔写信勾引别的男子,该当如何处置?”闻言,太后震惊万分。看了江凝晚一眼,感到难以置信。随即严肃回答:“江凝晚不止是楚王妃,还是凌威将军,若她真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,轻则被休,重则官职不保。”听完,秦北荒转头看了江凝晚一眼。这可不是闹着玩的。她可想好了!现在求饶还来得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