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议室的门在身后“咔哒”一声合拢。

    走廊里只剩下脚步的回音。

    萧同光没急着走,在原地站定,扭头看向跟出来的陈青锋。

    他压低声音,话跟淬了冰似的:

    “心外的赵德海。”

    “血管外的李建军。”

    “妇产的林巧。”

    “麻醉科的马平川。”

    “这几个,都是各自山头的头儿,一个比一个犟。”

    “特别是老赵,赵德海,出了名的茅坑石头,又臭又硬,最烦别人对他指手画脚。”

    萧同光的话敲打意味十足。

    “你个新来的,想让他们听你的?难于上青天。”

    “别指望我出面给你站台。方案是你提的,这硬骨头就得你自己去啃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语气更重。

    “捅了娄子,我第一个削你!”

    陈青锋没吭声,只是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他明白萧同光的意思。

    这是授权,也是敲打,更是把泰山压顶的压力,结结实实地,全撂在了他这个“新人”肩上。

    “去吧。”萧同光下巴朝走廊尽头点了点,“给你腾了个小办公室,先凑合用。”

    “电话在那儿,通讯录也在桌上。”

    “记住,病人等不起。”

    说完,萧同光转身就走,背影还是那副急匆匆、火烧眉毛的样子。

    陈青锋推开尽头那间小办公室的门。

    地方不大,一张掉漆的旧桌子,一把嘎吱作响的椅子,还有一部看起来颇有年头的内线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