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子,为夫今年一定中举,到时候就带你去享清福!”

    吴昊的这番话已经说了十二年了,十二年来的三次乡试,他是次次不中。

    临到考场上,总是记不住有些文章,急的在考院里抓耳挠腮,最后无奈交上点空白。

    那些儒家经典他总是天生便有几分厌恶,学习背诵起来事倍功半,还总在最后时刻记不住各种经义,写不上考卷。

    但策论和诗赋倒是他的强项,甚至还写出过几首名动州府的诗词。

    可那并不能帮助他当上举人,实现阶级的跃升。

    ‘这是我最后一次考了吧!’吴昊在心中暗想,他最开始要考功名,是因为受不了田间的劳作,总觉得自己天生不是干这个的命。

    轻易耍点小聪明成了秀才以后,他更是在这条考公的路上越走越深,甚至还因此娶上了老婆,家中田地也有了人照看。

    妻子每日操劳,不辞辛苦的忙上忙下,而他大多数时候,却都是以学习为由,开脱在田间劳动。

    要说他是真学习也就罢了,他就真的是为了不劳动在学习,同时也是打心眼里不想读这些四书五经,不愿意去看那些儒家经典。

    摸了摸妻子的那双老手,28岁的她手上老茧比58岁的都厚,吴昊一边心疼,一边又有些嫌弃这双手老。

    ‘哎,今年再不中,我就去找个相公当幕僚吧,总比继续在这乡野里混吃等死,让老婆劳累强!’他这样想着,随即就告别妻子,参加了最后一次乡试。

    三天两夜考试结束,他又一次抱着侥幸心理走出了考场。

    “儒家经典写的马马虎虎,字也写的马马虎虎,可我这策论和歌赋皆是上等中的上等,怎么也合该我中一回了吧!”

    月余,正在家中抄写诗词的吴昊忽听门外动静,一群人围着两个衙役,吆五喝六吵吵闹闹的往他家的方向赶。

    心中的猜测让他冲出门,那班衙役的通知,瞬间让吴兴奋、呐喊。

    “中了,我中了!”二十年寒窗苦读,如今终于中了举,实现了阶级上的跨越。

    他站起身,从家中掏出些娘子工作赚的银两,一个个散出去给众人讨点彩头。

    接下来就是收礼、收田、收奴,一夜之间,他就从无人问津到家中门可罗雀。

    老婆也被众人夸的上了天,十几年的辛劳更是被宗族里的长辈当做了贤妻典范。

    此时他再看那些儒学经典,已经没了往日的偏见,众人散去之后,他日夜苦读,把那些曾经不屑一顾的经典记的滚瓜烂熟。

    次年进京赶考,他再次拖着末尾考中贡士,参与了最后殿试。

    殿试前,吴昊待在京城茶馆,听着说书人和各个京城学子讨论时政,最后仔细分析出皇帝的心意。

    依靠着他的猜测,和不知道哪里来的见识,吴昊在殿试上一文策论,随后成功用一张好脸考上了探花郎,自此开始平步青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