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疗养院时,下起了雨。

    余梣仰起头看着这细雨,神情木然,眼里沉痛。一旁的拨了拨那头抢眼的金发,不知道是否因为这Y暗的天sE,使她那头金亮的发似乎也黯淡一些。

    见这雨势似乎有渐大的迹象,提议说道:「要不要去一旁的咖啡厅坐一下?」

    余梣默了下,才点点头,「好。」

    两人冒着小雨躲进了咖啡厅里,拣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。两人都有些心神不宁,尤其余梣更为严重,魂不守舍。

    「余梣……」

    「只有我们的时候,叫我余桐无所谓的。」余桐扯了个笑容,「现在所有的一切,都是用余梣的身分换来的,与我无关。」

    这所有的一切,都因余梣而起,那麽当余梣不在了呢?余桐不敢想像。

    余桐的思绪很乱,她隐约知道会有这麽一天,可没想到来得这麽措手不及。她尚未准备周全,难道就要这麽放弃吗?不……不可以。

    「你接下来有什麽打算吗?」问。

    或许这时间点不该问这个问题,但是这也是此刻最需要面对的事情。余桐深x1口气,再缓缓吐出。

    「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……」余桐轻咬下唇,颤颤道:「只是我想,我真的没有余梣勇敢……」

    她只是顶着余梣的名字,并模仿她的人格特质,让自己尽可能像余梣,可是,还是没有办法。事已至此,余桐知道,自已必须勇敢一回,才有可能拚搏到不一样的结局,可是……太难了。

    「什麽办法?」

    放在大腿上的双手交叠,局促不安地捏着。默了许久,余桐才道:「那是……我认为足以扳倒我爸的事情。」

    也是余梣一直在追查的事情。

    随着挖出的事情越多,余桐越是明白,余梣当初碰到的,不只是学校霸凌的问题──这只是压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,并不是事情全貌,而真正的事情,却残忍得让余桐几乎不敢置信。

    ──X丑闻。

    「有一间,育幼院。」余桐咬紧牙,一字一句说道:「是我爸资助的,里面都是疏於照护的幼儿,有的是身心障碍,有的是父母双亡,还有一些失能、智能发展不全的孩子……」

    在余桐的眼中,看到了恐惧。

    「那里的孩子,不会表达、不会抗议、不会逃、不会离开……」腿上的双手捏紧,指节泛白,她颤抖道:「他们……不会求救。」

    不会说「不」,也不能。

    &哑口无言,一时之间,不知道该说什麽,只是紧紧皱着眉,神情惊惧。

    「你……是怎麽知道的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