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睛跟着水滴声一起往下看,看到地板上的鲜血。不远处,绪方梨枝有些傻眼的声音传了过来。“哥哥…你的伤口裂开了。”没错,五条悟在这种时候才突然想起来,这个时间点,他可是刚刚因为割/腕在医院里面住了好几个月啊。之前他刚来到幻境的时候,因为擅自举起右手之后又去查看钟表之类的做了一大堆事情,伤口重新裂开,被护士好一通训斥(莫非全世界的护士都是这么凶巴巴的,又能够从她们的凶狠中感觉到对病人的温柔吗?)而现在这么擅自的去动右手,肯定会出大问题的。随后又是一阵兵荒马乱。绪方梨枝虽然对于包扎一窍不通,但是还是咚咚的用没穿鞋,穿着条纹袜的脚在地板上面跑来跑去,帮他拿来了绷带、酒精和医药箱。这些东西分别放在三个地方,也不知道妈妈平常是怎么收拾的。绪方梨枝把这几样东西递给他,自己则有一点害怕的在旁边看着五条悟处理伤口。通常来说这里应该会让别人帮他包扎的,不过他印象中绪方梨枝的确是除了弹钢琴之外什么都不做,而且一旦做起来就会格外笨手笨脚,所以还是自己咬着绷带,一边用还能够动的左手把裂开的伤口处理了一遍。过程中做得有点粗暴,而且之前伤口裂开的瞬间太震撼了,本来就是想不给妹妹留下心理阴影才打岔的,这下子肯定是全部都给搞砸了。他悄悄抬眼去望绪方梨枝,结果绪方梨枝好像没有被这个血腥的场面吓到(如果真的要比较起来,之前五条悟突然找她搭话的时候,绪方梨枝被吓到的程度还比较深)她又在那里站了一会,倒是没有感觉到无聊,主要是绪方梨枝好像蠢蠢欲动的想要说些什么。他看到她裹着袜子的足尖在地板上碾了几下,然后终于鼓起勇气,对他说“你割的是右手?”“……”这家伙还真的是一点都不留情啊。五条悟有点想苦笑,不过这也是对三年之后的妹妹才能够说出的话,对现在的绪方梨枝,稍微大声一点都会把她给吓到。于是他普普通通的点了点头。绪方梨枝说“所以你才要我明天陪你一起出去的吗?”“……?”等一下,这是什么样的因果关系?五条悟一时半会没有搞清楚,不过他作为咒术最强的直觉,把握到这句话虽然意味不明,但可能对自己有利。于是就沉默下来,准备静观其变顺变。也不确定是不是完全是演技,反正他现在的确是感觉到“啊,就是…好像突然痛了。”五条悟做出了一点疼痛的表情,偷偷眯着眼睛去看绪方梨枝的反应。绪方梨枝的嘴唇抿紧又松开。重复了几次,最后下定决心,说“好,我明天陪你一起出去。”她说“我会帮右手不能够动的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。”“啊,等…?”一等,这到底是什么意思?五条悟有些傻眼,而在绪方梨枝有自己的考究——之前被五条悟突然叫住的时候,她真的吓了一跳。在只有两人独处的家里面,爸爸这么叫住她,基本上就是喝了酒或者在上司那里受了气,想要打她了。被五条悟这么叫住的时候她其实也有一点害怕,因为五条悟今天看起来就很烦躁的样子,盘腿坐在地上,手上还缠着渗血的绷带。但他友好的对待了她,是几乎让绪方梨枝受宠若惊的友好等级——我们以前没有这么熟吧?绪方梨枝当时其实心里面也有一点疑惑,并且在脑子里面拼命的。寻找着自己不存在的【和五条悟友好相处】的记忆。但后来就差不多明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