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皇甫仪不发话,进忠其实是不能擅自入座的。

    而待二人正式入座后,凌不疑则神色淡然的抬手举起酒盏。

    因在场内他官职最高!所以由他来开席。

    凌不疑(爱人):"愿战乱消弭,风调雨顺。"

    而同样坐在上首位置的皇甫仪,则接着举盏。

    皇甫仪:"愿岁月不悔,往日不哀。"

    其他人都顺着共饮,这就是开场了。皇甫仪的话进忠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,不过~都是陈年往事,先生自己做了亏欠走不出来,他又能怎么办。

    用膳时众人无话。

    进忠心中有事,所以用的比往日更少了。

    只世家教养摆在那里,饮食上斯文优雅,并不刻意做作,却几乎连咀嚼声都不闻,万年修养如此,克制自省的习惯了。

    楼垚吃的很利索,毕竟楼家家教在那里,可与进忠一比就显得动静略大。

    仪态也不算上层。

    皇甫仪没怎么吃,始终一卮接着一卮的饮酒。

    程少商倒是坦然,手持匕首,一块一块的将鱼肉切开,可能是真饿了,吃起东西来,小脸鼓着,进食的速度也快。

    若看体型,还真猜不出,能有这般好的胃口。

    凌不疑见进忠只看不吃,翻手将自己面剔除了鱼刺的鱼肉递给了他。

    吃得六七分饱时,程少商还未曾罢手,只侧头看着皇甫仪。

    程少商:"皇甫大夫,您别老是饮酒啦,多吃一些才好!"

    皇甫仪看着程少商的模样,倒是也没嫌弃,只神情有些落寞的笑着说到。

    皇甫仪:"你叫我夫子吧,老身已经辞官了。打算闲居乡野,写些经论之著,教几个不十分笨的弟子。"

    众人除了进忠都面露惊讶,凌不疑抬眼看去。

    凌不疑(爱人):"陛下器重夫子,何必如此。"

    皇甫仪摇摇头。皇甫仪:"二十多年了!自从戾帝加害叔伯,我不得已离家,游历天下,已经二十多年了。老夫累了,也乏了。"

    进忠倒是能理解皇甫仪的心思,原身自幼就跟着先生四处走,多亏他来的时候已经归家,要不然他还不得累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