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怪老头?长什么样子?”阿瑶激动地问。

    卷毛被问得一愣,支吾说:“就是……年纪大点,身手利索点...”他突然一拍脑门,“对了!他耳朵缺了半边耳垂,像是被刀削的!”

    “是左耳对吗?”阿瑶嘴角勾起冷笑。

    “对,是左耳。”卷毛声音陡然拔高,“你怎么知道?”

    “这你别管,”阿瑶指节敲着车窗,“替我盯紧那老东西,等我到了再算账。”

    说完直接掐断电话,无视车内众人探究的目光,闭眼靠回座椅。

    从临水到关县,要走陇关古道。

    两个小时的路程,先是走的高速,后面就上了国道,阿瑶不认路,只觉得这段路弯弯绕绕。

    国道大部分是山路,林涧的车慢了下来,到阴坡面时,急转弯的时速度几乎降到了二十。

    窗子上结了层霜,阿瑶用袖子擦了下,窗外雾凇朦胧,能见度不足五米。

    终于熬过这段路,没想到前车放弃了好走的高速,又上了一段312国道,这段路坡陡弯急,比上一段还难走。

    林涧开累了,停车休息。

    阿瑶随后下了车,夜里的山间很冷,她下意识地陇紧了外套,脚下有结冰,一脚踩下去,能听到薄冰碎裂的声音。

    车灯扫过雪幕,远处山脊上浮出一截黑影。

    半人高,像是个烽火台,夯土垒成的方台早已塌了半边,残垣像被巨兽啃噬过的骸骨,黑黢黢地戳在雪地里。

    不知是风雪呜咽还是幻听,有闷闷的声音传来,有点像梆子声。

    阿瑶冷不丁说:“林涧,其实我知道,城南灭门案中,六门参与进来是你的手笔。”

    林涧诧异地看她:“你怎么…?”

    “起初,我也没多想,”阿瑶顿了下,“但这次看到季爻,我想通了这个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六门从不管闲事,除非熟人相托。我在付琼名单上见过季爻名字——是你借他引六门入局的,对吗?”

    阿瑶看他的眼神冰冷,胸腔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林涧沉默许久,终于承认,“我本想借机接触六门慢慢查,没想到,半路杀出个你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,你就调查我?”

    “不光查了,”林涧直视前方,顿了顿说,“我还发现付家那场蹊跷。巧合的是,你和喜婆婆是在那场大火之后,突然出现在洛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