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却不是那么好哄的,当即便黑了脸,指着他的鼻子斥声问责,“裴国公这是在倚老卖老吗?难道你家丢了儿子就可以堵在朕的皇宫门口要挟朕?就可以大半夜的派你那铁甲军去盛京百姓的屋中搜查?你有搜查令吗?怎么只敢搜百姓的家里,不敢搜皇亲国戚啊!”

    皇帝震怒。

    裴国公吓得愣了一瞬,竟是忘了低头回避。

    “朕一直当裴国公遵纪守法,是个知礼节,懂进退的。万万没想到你才是这个胆大妄为的!在这关键时刻竟是连朕的脸面都不顾了。丝毫不怕功高震主之嫌,竟敢私自调令军队夜半搜城,是当朕死了不成!你事都干完了,现在知道来找朕道歉了,朕欠你的吗!若是道歉有用,朕还费笔墨修撰什么大燕律法!”

    裴国公即便早就预料到这般场景,却还是被这年轻帝王的怒火吓得浑身颤抖。

    “臣,臣,臣……”他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皇帝早已不是刚登基时那文弱的模样,如今他身上染着血的气息,权的霸气。

    裴国公再不敢做多余的解释,只磕头求皇上降罪。

    好在他乖觉,摸皇帝的脉摸的比较准。

    裴国公清楚,皇帝一向最恨狡辩之人。

    他见皇帝盛怒,立即放软态度不再为自己辩解,垂着头任由皇帝责骂。

    经过了一场沉默的认罪后,皇帝的怒气果然就降了几分。

    裴国公真是闷着头将这错都认下来,皇帝反而愿意跟他好好说话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罢了,裴钰也是朕一手提拔起来的,他是个有能耐的,死了朕也伤心。今日,朕便给你补了这搜查令,你赶紧出去把你昨晚做过的那些混账事都给朕摆平,若明日朕耳朵里听到什么有关于你家这破事的风声,朕必拿你试问!再不可能保你第二回!”

    裴国公‘砰砰’叩头,只恨不得把头都磕烂了。

    “多谢皇上!多谢皇上!臣绝不再犯!”

    “赶紧去。”皇帝疲惫道。

    裴国公走后,皇帝罢免了今日的早朝。

    想必今日上朝,这些大臣早也听闻了风声,便会弹劾裴国公的所谓罪状。

    皇帝实在不愿意听他们聒噪,扭头去了太后宫中说明此事。

    太后原本还生着皇帝的气,不愿见他的。

    但事关朝政大事,太后不可能与儿子继续怄气。

    母子二人平心静气地坐在一处,分析起今日裴国公之事来。

    “裴国公此举实在见僭越,难道皇帝真就打算轻飘飘放过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