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长他们是知道小庙的危险源自何处的,整不好便是搭上性命,可五人还是坚决要留下。

    贾川没再劝,没有里长这几人,他也想调上来几名衙役,总要轮换着眯一会儿,再说这些人再差也比他跟老郑头强,如今他们上来了,那便不用调衙役了。

    贾川预计前半夜不会有事便让高云朵和董圆圆去庵房里睡一会儿,有汤婆子,暖炉和锦被,俩人应该不会冻着。

    庙中两个火堆,贾川坐在高云朵门前的火堆旁,里长也坐在这里,顺子和老郑头带着村民坐在另一处火堆。

    原本老郑头和顺子是坐在这边的,村民带来了酒,老郑头便拉着顺子过去了,反正真有人来他们也帮不上忙,还不如喝点驱寒气。

    里长便坐到贾川身旁,他沉默片刻后问:“屋里那三个……会不会冻死?”

    “赵知县带了些碳来,屋中有个炭盆……他们身上的伤不能动,要么这么死,要么那么死,只看能不能撑到京城来人。”

    里长听罢着急的问:“那会不会给你惹麻烦?”

    贾川耸了耸肩,火光应得他面色发红:“应该不会,这种事换做谁来处理都一样难有两全其美的法子,我也审了好一会儿,他们不开口,又动不得,我也没办法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……全是道士?”

    “看着是,但谁知道真假?”

    “这庙有些年头了,他们咋找来的呢?”

    “前仆后继呗,我之前就纳闷,怎地村中来了一个僧人便建了一座庙?而后还能招到徒弟,这可不是百姓们都信奉的土地庙,娘娘庙,而是一座寺庙,我看村中无人皈依我佛吧?这就更解释不通了,没有香火钱……他们想苦修?那理应去大山里,那地方要灵气有灵气,要仙气有仙气,要么去些现成的寺庙……”

    这时顺子坐了过来,说:“也许是来避祸的,住久了也就不想走了。”

    里长点头了点头,说:“我还以为僧人本就如此。”

    顺子问:“老郑头说你推断那四人是冻死的,冻死之后这几个道士就来了?还是说他们本来就与冻死的道士是一伙的,那是不是说明,四人冻死真的是意外?”

    贾川揉了揉鼻子,他感觉要感冒,鼻子有点堵。

    “当时道士的包袱在哪里发现的?”贾川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主殿佛像台基上呀,之前你问的。”

    贾川点头问:

    “两个老道就一个包袱?且道士没必要去主殿参拜佛像吧?老和尚也没必要带着俩道士去参观主殿,不论俩道士的真实目的是啥,理应进了庙之后,被安置在一间庵房内,那时已是黄昏,在庵房内用些斋饭,便也该歇下了,他们若是歇在庵房,有可能冻伤,冻病,但绝不会冻死,但,他们死了,且装着银子的包袱在主殿台基上,也只有一个包袱。”

    里长想了想说:“一个包袱也能说得过去吧?他们出门……”

    “但带着那么多银子就说不过去了,两个道士的身上没有钞银,铜钱,买东西或者住客栈,他们要如何解决?出行在外,财不外露,这个道理很简单,他们不可能不懂,若是执意如此,路途又不近的话,他们没可能活着走到这里。”

    顺子眼睛一亮,他扭头看了眼贾川,用眼神阻止检查继续说下去,而后又扭头对里长礼貌的说:“有劳里长先坐过去,我有点私事要与他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