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受惊的鹿,手中的古筝差点滑落。

    “沈、沈博士?”

    朋友的舌头突然打结。

    “您怎么在这儿......”

    “放开我。”

    沈月书的声音带着颤音,古筝在她怀里微微发抖。

    “我只是来兼职弹曲子的。”

    她转身时,旗袍开衩露出小腿上的旧疤。

    那是为了救他的实验数据,被爆炸的玻璃划伤的。

    顾延舟的指尖还残留着她旗袍的触感,柔.软得像她曾披在他肩头的羊绒毯。

    他望着她发间的竹簪,想起孟笑可戴着钻石发卡嘲笑“穷酸”的模样。

    突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三分醉意七分讽刺。

    “兼职?沈大博士不是清高吗?”

    “怎么,实验室经费不够,来夜总会卖笑了?”

    沈月书的脊背瞬间绷紧,琴弦在指尖发出刺耳的杂音。

    她想起为了申请科研经费。

    在顾氏董事会被当众羞辱的场景,想起顾延舟冷着脸说“科研能当饭吃”的模样。

    此刻他眼中的轻蔑如刀,比任何时候都更伤人。

    “顾延舟。”

    她转身时,琴弦割破指尖,血珠滴在旗袍上晕开小红花。

    “有些事,不像你想的那么脏。”

    朋友突然起身。

    “那个......我去拿点水果。”

    包间门合上的瞬间,贝斯声被隔绝在外,只剩下沈月书急促的呼吸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