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清晨的微光。

    在沈月书的病号服上洇开淡淡的痕迹。

    她站在窗前,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玻璃上的水雾。

    楼下的梧桐树正落着今年最后的叶子,金黄的碎片被风卷着,像极了她此刻纷乱的心绪。

    手机在掌心震了震,屏幕亮起时。

    顾延舟的消息像根细针,精准地刺进她刻意筑起的防线。

    “沈月书,离叶云澈远点。”

    苦笑与枷锁她看着那行字,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、带着自嘲的笑。

    窗外的阳光透过叶隙洒在手机屏幕上,将“离叶云澈远点。”

    几个字照得发白,却照不进她眼底深处的疲惫。

    要不是实验室的SAR三期项目卡在资金链的节点。

    要不是母亲躺在重症监护室里,每天的治疗费像流水般耗空她所有积蓄。

    她何至于在顾光耀的谈判桌前,捏着那份“维持沈家儿媳身份三年。

    换取百分之三顾家股权”的协议,签下自己的名字?

    那百分之三的股权,是她计算过的、能同时保住母亲生命和科研理想的唯一解。

    为此。

    她瞒着所有人,在深夜换上廉价的裙子去酒吧弹唱,指尖被吉他弦磨出厚厚的茧。

    却还要在顾家人面前维持“沈博士”的体面。

    顾延舟的在意?

    她低头看着手机,笑意更冷。

    他的在意,或许只是占有欲作祟,像孩童争夺一件不再喜爱、却不容他人染指的旧玩具。

    温柔与试探“月书?”

    叶云澈的声音从病房门口传来,带着清晨特有的微哑。

    他手里提着保温桶,白大褂的袖口还沾着实验室的蓝墨水,显然是刚从研究所赶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