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红花。"林筝冷笑道,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包红色粉末,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,"这可是珍贵的药材,常人难得一见。加入药中无色无味,却有一个奇特的功效——能让女子永远失去生育能力。"

    她的声音逐渐变得阴沉,如同冬日里的寒风,刺骨而冷酷:"苏漪那女人心思歹毒,表面上看起来温婉贤淑,实则心如蛇蝎。她害我流落在外十年,十年啊!"林筝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,"你可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来的?寄人篱下,忍辱负重,受尽白眼与欺凌!而她呢?锦衣玉食,尊贵无比,甚至连苏远那样的俊才都对她百般呵护!"

    说到这里,林筝的眼中已泛起一层血丝,她紧紧捏着纸包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:"今日,我要她也尝尝这种痛苦!让她永远无法为人母,让她嫁入王府后被夫家嫌弃,让她体会被人唾弃的滋味!"

    澄儿闻言大惊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她连连后退,直到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:"小姐,这、这使不得啊!下毒害人,是要偿命的!况且苏小姐何曾对您做过什么?您、您不能这样啊......"

    她的声音越来越小,因为她看到林筝的眼神变得异常可怕,宛如淬了毒的刀子。

    林筝眼神一冷,突然抬手一巴掌重重扇在澄儿脸上。清脆的响声在静谧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
    "啪!"

    澄儿猝不及防,被打得踉跄几步,身子不稳,撞倒了一旁的花瓶。青花瓷瓶落地碎裂,发出刺耳的声响,仿佛也在为她的遭遇痛哭。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,眼中盈满泪水,嘴角已有血丝渗出。

    "你敢拒绝我?"林筝目光凶狠,一把揪住澄儿的衣领,将她拖到面前,狠狠掐住她的下巴。指甲深深陷入澄儿柔嫩的肌肤,留下几道血痕。"你是不是忘了,你那病重的娘亲还指望着我给的银两治病?"

    林筝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匕首,一字一句扎入澄儿心中:"我知道你娘亲病情加重了,前日就需要添药,是不是?没有我的恩赐,她恐怕早就命归黄泉了吧?如果你不听话,别说银两,恐怕连你现在这份差事都保不住!"

    澄儿颤抖着,泪水顺着脸颊滚落,滴在林筝紧握她下巴的手上:"小姐...求您...我、我不能做这样的事...这是害人啊..."

    "害人?"林筝冷笑一声,松开手,推开澄儿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,"你以为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?每日在府中被人当做外人看待,连苏家的下人都敢对我指指点点!这一切都是因为苏漪那个贱人!如果不是她,我早就是这府中的千金小姐,怎会沦落至此?"

    林筝踱步到窗前,月光下她的侧脸显得格外冷峻:"今日你若不从,明日你和你娘就都不必活了。这世上没人会知道你们的死因,也没人会为你们伸冤。"她转过身,眼神中的狠毒令人心惊,"现在,你自己选择吧。"

    澄儿眼中的泪水滚落下来,她咬着嘴唇,不住地摇头:"小姐,求您了,这种事我真的做不来啊......"

    林筝冷笑一声,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,抵在澄儿的脖子上:"你没有选择。要么帮我做这件事,要么......"她用匕首轻轻划过澄儿的脖子,留下一道细微的血痕,"我杀了你,再嫁祸给别人。"

    澄儿吓得浑身发抖,面如死灰:"小姐...我、我做......"

    林筝这才满意地收回匕首,将红花粉末重新包好,塞到澄儿手中:"今晚子时,苏漪的贴身丫鬟秋雨会在偏房炖药。你只需趁她不注意,将红花放入药中即可。记住,若是被发现,或是告诉别人,你和你娘都活不成!"

    澄儿紧紧攥着纸包,浑身颤抖,眼泪不住地流下。她知道,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。

    "去吧,做完回来告诉我。"林筝挥了挥手,转身走向内室。

    澄儿跌跌撞撞地退出房间,靠在门边无声地哭泣。她本是乡下来京城寻亲的孤女,因缘际会被林筝收为丫鬟。没想到,竟会被卷入这样的阴谋之中。

    但她不能不从。娘亲重病在床,全靠林筝给的银两才能维持药石。若是违抗林筝,不仅自己性命难保,娘亲也会无人照料。

    "老天爷啊,我该怎么办......"澄儿抬头望天,泪如雨下。

    夜深人静,月色如水,澄儿悄悄从芳荷苑溜出,向苏漪所在的东苑潜去。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巡夜的护卫,终于来到东苑边缘。

    远处,苏漪院中还亮着灯,那是专门用来炖药的偏房。澄儿屏住呼吸,一点点靠近,悄悄地从窗缝向内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