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漪微微皱眉。自从回府后,苏远对她一直是若即若离,态度复杂。一方面他似乎对她存有愧疚,另一方面又处处维护林筝。这样的态度让苏漪感到困惑又失望。

    "让他进来吧。"苏漪放下手中的绣绷,整理了一下衣襟。

    苏远大步走进屋内,看着苏漪专注绣图的模样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:"这几日你一直闭门不出,可还好?"

    "承蒙世子关心,我很好。"苏漪声音平淡,如同对待一个陌生人。

    苏远眉头一皱,有些不悦:"我们之间就不能像从前一样吗?"

    "从前是哪个从前?"苏漪抬眼看他,"是世子将我推入皇后寝宫前的从前,还是世子站在林小姐身边看我去绣局受苦的从前?"

    苏远神色一滞,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。

    "世子若无事,我还要赶制山水图。"苏漪低下头,重新拿起绣绷。

    "我今日来,是想告诉你,"苏远深吸一口气,"宫里传来消息,太后娘娘对你的针法很感兴趣,希望你能加快绣图进度,尽快入宫呈递。"

    苏漪的手顿了顿:"谁传来的消息?"

    "二皇子的人。"苏远答道。

    苏漪冷笑一声:"二皇子的消息,世子也信?"

    苏远皱眉:"难道不可信吗?"

    "世子自己判断吧。"苏漪不再多言,专注于手中的绣活。

    苏远见她如此态度,心中既恼又急:"苏漪,我知道你这三年受了委屈,但事已至此,何必再耿耿于怀?如今祖母身体不好,父母也有意弥补你,你为何就不能退一步?"

    "退一步?"苏漪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,"世子是希望我如何退步?忘记那支明玉簪的事,忘记在皇庄受的屈辱,还是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,与林小姐姐妹情深?"

    苏远一时语塞。

    "世子有所不知,"苏漪继续道,"在绣局的三年,我不是没想过放下。可每当我试图忘记时,就会有人提醒我——我是个贼,是个偷了皇后娘娘心爱之物的罪人。"

    她的声音越来越低,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锥子般刺入苏远的心:"你可知道,那些宫婢是如何对待一个"犯了错"的官家小姐的?她们会在寒冬腊月用滚烫的水泼我的手,只为看我痛苦的表情;她们会用鞭子抽打我的背,说这是对偷窃者的惩罚;大雪天我被关在冰冷的柴房里过夜,没有被褥,没有炭火..."

    苏远面色惨白,眼中满是震惊与痛心:"苏漪,我不知道..."

    "世子当然不知道。"

    苏漪声音平淡,如同对待一个陌生人。

    苏远眉头一皱,有些不悦:"我们之间就不能像从前一样吗?"

    "从前是哪个从前?"苏漪抬眼看他,"是世子将我推入皇后寝宫前的从前,还是世子站在林小姐身边看我被发配皇庄的从前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