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姜初霁知道,她要是真说别管周姨娘死活,姜炳荣必定恼怒。

    姜初霁淡淡瞥了眼,语气轻飘飘:“爹爹不是已经有决断了吗。”

    姜炳荣被这话语里的嘲讽之意一噎。

    姜初霁也懒得再说什么。

    反正,她的目标从来就不是让周姨娘受受杖刑,或是死在牢狱中。

    她要是想让周姨娘死,她穿过来第二天,就能找机会把人杀了。

    她要的,从来都是诛心。

    死,未免太便宜这种人了。

    漫不经心站起身来:“爹爹想去接人就接。饭我就不吃了,爹和祖母慢慢吃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姜炳荣脸色难看,带着被看穿的恼羞成怒,又不得不压下怒气。

    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——

    这丫头以前在府中最是谨小慎微,逆来顺受,从不曾这般顶撞过他。何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、心思深沉,让他完全捉摸不透了?

    *

    下午。

    周姨娘在下人的搀扶下,脚步虚浮地从马车上下来。

    她的身形显得极为虚弱,面色苍白如纸。每走一步,整个人摇摇欲坠,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。

    姜炳荣早早地便在门外等候着,此刻一看见自己心尖上的人那苍白的脸色,便是一阵心痛。

    再看到周姨娘额头上包扎的纱布,那纱布上还隐隐透着血迹,他的怒火瞬间被点燃。

    “宜芝,你这头上是怎么回事?他们竟敢对你用刑?”

    他都已经跟府衙那边打过招呼了,那帮人竟敢不听他这个相国的话?

    周姨娘头上的伤不是在府衙受的,而是那日太子一椅子将她砸得头破血流。但她也只能忍下,不能说出实情。

    姜初霁……姜初霁那个小贱人。

    她就算是知道了她的真面目,眼下也只能压下这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