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娃起哄也想喝,许三郎拿着箸每人沾点,结果一个个都像狗崽子一样辣得吐出舌头来,再也不想碰了。

      霍香梅是不碰酒的,以前因为肝不好,就算有些单位明面上说不介意,但实际私下都不收。霍香梅吃过这个苦头,后来一直不碰酒,也没有喝酒的想头。就算这具身体也一样没有。

      “怎么现在食起饭来了?粮多也不是这样的。”许三郎一走进来,居然看见自己弟弟一家在吃酒食干饭,“不留着晚食?”

      “今夕还有,这不是春祭了,高兴么。”许三郎赶紧让给位置给大兄,“大兄,一起来点,好久没和你一起喝酒了。”

      许三郎脱鞋上炕。

      霍香梅也不好意思再坐下去了,这里大兄和弟妇子很少说有同炕吃食的。几个娃也吃得差不多了,把孩子也抱下炕,自玩去。

      家里没有什么吃酒的下酒菜。霍香梅那两把豆放锅里快速翻动,把它们烘干,这就成了很好的下酒菜。

      许大郎禁不住,好几次扭头望灶头,“大娘,这下庖的功夫要的。”

      “哎,那大兄你等会多吃点。”

      烤豆成了起锅,在上面撒层盐就可以了。再趁锅热把霍老爹早上拿回来的小指大的鱼仔,指甲大的虾仔同样的烘烤干。就可以上案了。

      许三郎两兄弟和霍老爹说着春耕的事。

      许大郎羡慕的说,“三郎的日子这下子有盼头了,家里六十一亩地。”

      “大兄,我家人多,六个小子以后再分,也谈不上多。再说我以后还会和你弟妇子生娃呢。”许三郎是得意的,可是这不好和大兄说。

      “那也是。昨晚抓阄,哪天轮到你家?我过来帮忙。”许大郎咪了一口麦酒。

      “我家是第八天。可惜的是只有水田会有牛使,旱地还得自己翻。”

      “唯,那天大兄过来帮忙,让你阿嫂给你妇子帮忙下堂前。”

      “唯。”

      “你今春打算种甚么来着?”

      “黍米粟米得种,另外那近杏花河边的打算种稻米。”许三郎没有说出稻米是因为自己婆娘嘴馋才种的,毕竟好食妇子如同好色汉子一样不被时人认同的,自己的婆娘自己看护。许三郎眼角看了一眼正在挑豆子的婆娘,神色有点猥琐。

      “怎么种稻米了,家里以前种过都收不回种子。”

      “我曾经在逃难时遇见一个农者,给了他半只粟米干饭,他感恩的告诉过我种植的方法。那八亩地正是适合稻米。所以要试试。”

      霍香梅挑着豆子听着许三郎瞎掰,好像就是那么一回事,感觉有点搞笑。不过也领了他的回护之意。

      “怎能拿粮食开玩笑的?难道你忘记了逃难时的饥饿吗?”

      “那八亩地是河边,如果种植粟米之类的,怕水淹就毫无收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