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大白天还有红着眼睛的野狗在啃食路边的饿殍。

    所有将士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戚戚。

    谁曾想,两年多前,还被四处传说,明军来了,不拘官名俱送银五两的反贼治下,竟然是这种人间地狱。

    张居正看到这一幕对徐鹤道:“大都督,人事不修,致使百姓蒙难,没想到,朱贼还未得天下便将域中治理成这样,看来,我离开朱贼简直幸甚,属下谢过大都督救命之恩!”

    徐鹤摇了摇头道:“不是我救你,而是贼酋不能识人,致使叔大这样的大才为朝廷所用!能得叔大,是朝廷之幸!”

    张居正听到这,没想到徐鹤竟然对自己一个反正投奔之人如此看重,心中不由生起一股惺惺相惜之意。

    他不由好奇道:“我与大都督相识最晚,为何大都督对属下如此青眼?”

    徐鹤看着河两岸伴行的骑兵笑道:“北伐总有胜利的一天,但北伐之后之前朝廷的问题就没有了吗?”

    “叔大之才不在北伐,而在治天下啊!”

    张居正笑着摇了摇头道:“大都督天纵之才,又还年轻,一切有你主持,属下唯大都督马首是瞻,到时,大都督吩咐就是!”

    徐鹤看了看他,最后摇头道:“不,我说的是你来主持!”

    张居正闻言愕然道:“我?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又过七日,船队行至大汶水。

    前面不远就是泰安州。

    丁泽等人已经带兵在龟山一带跟捻军交上了手。

    徐鹤并不担心捻军,捻军捻军,聚捻才能成军。

    山东捻军成分构成十分复杂,有之前的官军,有地方上的盗匪、农民,还有部分是从明军中反叛后南下的。

    这些人各怀鬼胎,很难合力。

    自己只要徐徐压上,不要轻敌,那想要破捻军,只不过是时间问题。

    大军登岸之后,毛袆率领船队回返小汶河的新汶县扎营等待后军粮草输运装船。

    徐鹤则并没有第一时间大军压境。

    而是在徂徕山一带扎营,按兵不动。

    一连十几天,大军就是日常操练,丝毫没有出动的预兆,前方只有丁泽带着海防营的部分新军不断跟敌人拉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