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焱盈握她纤腰的双手愈加使力,并不松手,但是灼灼发亮的黑眸瞬间黯了黯。他和她之间,难道就不能有一个温情的拥抱?是她太不驯?还是他真的曾深深伤害了她?

    “放开我——”白心璇大喊,探进枕底的手已经握牢剪刀,但却微微发抖。

    “不放!我这辈子都不会放了你!”已分不清到底是为了征服,或是其他,司徒焱愤然地俯头,狠狠地吻上她的唇!

    “司徒焱!你下流无耻!”她颤抖的怒喊冲口而出,却只引来他更加猛烈的深吻。终于无法再按捺,握剪的手蓦地扬起,迅速地刺向紧贴自己的人!

    刹时,满室死寂般的安静。

    司徒焱松开她,凝视着她惊愣的脸,冷峻的脸上未显怒意,只有深沉无比的寒凛。

    白心璇微张着唇,满脸惊愕,半举在空中的剪刀一滴滴鲜血滑落下来,染红了被褥……

    房间里的空气似乎被冻结了,无形中仿佛有一种骇人的冰冷将人团团笼罩。

    白心璇怔仲地盯着司徒焱,他的肩头正汩汩冒出猩红的血液。

    “白心璇,你死定了。”司徒焱面无表情,冷冷地吐出这一句话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是你先侵犯我……”白心璇的声音带着颤抖,手中的剪刀鲜血直滴,她想扔开它,但不知为何竟使唤不了自己的手。

    “侵犯?白心璇,你伤了人,不认错,反倒恶人先告状!”司徒焱缓慢地眯起黑眸,语气冰寒得令人悚然。衣袍被鲜血染红一大片,但他却毫不理会。

    “对……不……”她想道歉,但心底一股忿然的气依旧纠结着,她无法把对不起三个字说出口。是他对不起她在先!她只是为了保护自己!何错之有?

    司徒焱冷睨她一眼,转头看向自己流血的肩头。一点小伤,死不了人。但是,她,太不知死活!

    怒火一点点在他的眼眸中狂炙燃烧起来,看着他阴沉至极点的脸色,白心璇原本有一丝柔软的心不禁又倔强坚硬起来,定神清了清嗓子,冷淡道:“我这里没有金创药,你回轩辕居吧。”

    “白心璇——”静谧的深夜,暴烈的喝声骤然响起,司徒焱的黑眸狠眯成一条线,咬牙怒道,“这就是你伤了人之后的态度?”

    “你希望我如何?跪地道歉?”白心璇扯了扯唇角,笑得嘲弄却也酸涩,“那你伤害我之后,你又是什么态度?你曾对我说过一句抱歉吗?你甚至都不觉得你有做错!”

    “你要跟我翻旧账?好!我就跟你算!”司徒焱倏地俯身,锐利阴鸷的眸子对上她的眼,“你白家当初是怎么对我的?你有什么资格要我对你好?”

    “我承认,我爹那时没有帮你,是我爹没有义气,但那也不是罪无可恕吧?”白心璇抿着唇与他对视。

    “你爹确实没有义务一定要帮我,但是他落井下石!他何止没有义气!他根本就是人面兽心!”司徒焱的眼中闪过阴冷的暗芒,积累多年的怨愤,如今一口气爆发,“白心璇!你那该死的爹,嫌贫爱富,逼死我爹娘,还驱赶我离开京城,这笔帐,我不会忘记!”

    “我爹逼死你爹娘?你胡说!不可能!”白心璇用力摇头,无法置信。

    “我胡说?你爹是怎样的人,你会不清楚?当初他见我司徒家落魄,不仅否认指腹为婚的约定,还在我爹娘病重时上门奚落!如果不是你爹尖酸刻薄的讥诮,我爹娘会气急攻心,会当夜咽气?”司徒焱的语气愈加冷冽,森寒之中又夹杂着狂烈的恨火。

    “不会的……我爹不会那样做的……”白心璇依旧摇头,但却渐渐无力辩驳。是,她很清楚自己的爹是怎样的人,但她一直以为爹只是有些势利而已……

    “白心璇,我告诉你,你我之间,早就已经算不清谁欠谁!”顿了顿,司徒焱冷冷地望进她眸底,如下结论般道,“我们注定要纠缠至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