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眉心不可控地往下压了压,嗓音低沉道:“文涛的遗书上有你的名字,是不争的事实。”

    “文家人找你要赔偿,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
    这话就像是在复述温锦的罪行一样。

    可是温锦现在满脑子都是温潮生的事情。

    心里像是被灌进了一场风。

    难受到极致。

    偏偏盛炀没察觉到一点温锦的异常。

    他又说道:“不过你现在还是盛家的人,就算为了脸面,也不至于真让你被文家按去给文涛磕头。”

    他以为温锦是在因为这事闹脾气。

    温锦唇角扯出一抹自嘲来,“盛炀,我会和盛家脱离关系的。”

    盛家这个地方,就是一个会吃人的地方。

    她不能,也不可能再待下去。

    一想到,和这群虚伪至极的人扯上关系,温锦都忍不住犯恶心。

    盛炀眼里暗色渐浮,他紧紧盯着温锦,没有一点放松。

    像是要将她彻底盯在这里一样。

    恍惚之中,温锦才发现,这房间是盛炀的房间。

    黑白灰的简洁布置,整个房间里带着和他身上同样冷淡的气息。

    这个地方,温锦曾经来过很多次。

    在她刚和盛炀在一起的那阵。

    彼时温锦还有些不可言说的少女心事。

    可现在再看,那些所谓的少女心事,其实也很可笑。

    心里的郁气在这瞬间需要找到发泄口。

    温锦挣扎开盛炀捏着她下巴的手,而后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。

    她发了狠,也没留一点力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