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卫如负重释,长吐了口气,快步离开地牢。

    “她可是咬了你。”曲良大跨一步向前,用手指轻轻挑起她的耳垂。

    耳垂不但破了皮,就连肉也被咬断了一半,还有一半黏在耳朵上,维持着要掉不掉的表面平和。

    曲良的动作很轻,手指托着她的耳垂,没有过多亲昵的动作,再者她看不见伤口,只能听曲良描述的那样来判断,如是就没推开曲良。

    “这是我应该受得。”她不矫情,她只是觉得这是她的报应,是她对于魏澜曲大夫的偿还,不觉得难受,心中反而因此好受些。

    “你这样觉得,可不见她也这样觉得。”曲良呲声,对简清之的想法不予认同。

    “去看看曲大夫?”曲良又问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简清之心理沉重的回应。

    曲良带着她来到对面牢房,曲大夫所在的牢房和魏澜所在的牢房全然不同,地面不脏反而相当整洁,一看就知道天天有人清理,不仅如此,就连里面的用具都十分新颖,桌子椅子都是新的,桌上还摆着热茶。

    茶杯旁边放着象棋,曲大夫此刻正和一位守卫下棋,神情专注,表情凝重,宛如遇到了不得了的事情。

    简清之一时哑语,无法相信,无法解释眼前所看到的场景,同一地牢,不过是两个牢房,待遇差距太大。

    相比起独自受罚的魏澜,曲大夫的行径更让简清之感到憋屈。

    不,是替魏澜感到憋屈。

    凭什么曲大夫能在牢房里享受生活,魏澜却整日遭人毒打,不公正的待遇。

    曲良无声的笑了笑,问“替魏澜难受?”

    简清之见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,心腔的愧疚变异成了怒气,直穿心肺“曲大夫似乎也是犯人。”

    既然是犯人,又怎么能差别对待。

    曲良没否认“当然,他是犯人,可是在此之前,他是曲家人。”

    也是说,只要有他曲良罩着一天,曲大夫就不需要对此事负责,就算被关进地牢,仍然能享受特殊待遇。

    “这对魏澜来说不公平,做错事的不仅仅是她。”简清之也不知道想表达些什么,她只是不想在看见魏澜独自受伤。

    魏澜为曲大夫付出那么多,就算没有回报也不该落得如此下场。

    “夫人,他姓曲。”曲良不得不强调这一事实。

    曲大夫只要姓曲,在山海岛就能肆意妄为的横行霸道,别说待在地牢里特殊对待,就算杀了阁主,也没人敢诟病他,因为他姓曲。

    山海岛是他曲良,曲家的天下,甭管阁主换成谁都无法撼动曲家在山海岛的地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