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收回目光,转过身来说道:“该做什么,就做什么,传法师来见本宫。”

    “奴婢明白。”彩月连忙应道。

    “下去吧。”太后挥了挥手,重新拿起毛刷子刷指甲,她看不上别人刷她的宝贝指甲。

    片刻之后,南疆法师就来到太后的寝宫,平日里,要是太后不召唤他,他就躲在自己的暗室里研究“美颜霜”,这次,他算是挣得盆满钵满。

    “娘娘吉祥!”南疆法师尖着嗓子,朝太后行了个礼。

    太后凤眼一挑,压低声音:“那口诀不要出错了!”

    法师笑眯眯说道:“娘娘放心,不会错!就算错了,还可以再改!”

    “皇上最近怎么样?”太后转后问彩月。

    “皇上性情大变!”彩月小心翼翼地回答,“听说喜怒无常,动不动就摔东西,奴才们都小心伺候着呢。”

    “哼,哀家倒要看看,他能撑到几时!”太后冷笑一声,在彩月的搀扶下,进了翊衡的寝宫。

    龙床上,翊衡双目无神,像个提线木偶。

    太后给法师使了一个眼色,清了清嗓子,念起了咒语。

    法师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翊衡的反应。

    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,翊衡依然呆若木鸡。

    “大师,你这咒语……是不是过期了?”太后有些不耐烦了。

    法师擦了擦汗,连忙解释:“娘娘稍安勿躁,这咒语讲究的是循序渐进,慢慢渗透。要不,咱换个猛一点的?”

    说罢,又换了个更长的咒语。

    这次,翊衡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丝变化,他缓缓起身,对着太后,恭恭敬敬地行了三个大礼。

    “母后大人在上,儿臣恳请母后垂帘听政,代掌玉玺,以正朝纲!”

    太后闻言,心头狂喜,那笑容险些暴露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,还好她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,那演技自然是不必说的。

    她迅速收起笑容,满意地看了一眼法师,故作推辞道:“皇儿这是说的什么话?哀家不过是个深居后宫的妇道人家,向来只知在这后宫之中摆弄些花花草草,哪懂得朝堂之上的那些事儿,代掌玉玺的重任,哀家实在是担当不起啊,皇儿还是另寻贤能吧。”

    翊衡一听,再次俯身,道:“母后这是哪里的话,朝堂之上,满朝文武,有谁不知母后聪慧过人,儿臣登基时日尚短,诸多事务还需母后多多提点,若没有母后在旁掌舵,这朝堂之舟,怕是要在那惊涛骇浪里迷失方向了。还望母后念在江山社稷的份上,莫要再推辞。”

    太后听了,心中那股得意劲儿都快溢出来了,可嘴上还是不松口:“皇儿啊,这朝堂之上,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,哀家若是贸然插手,难免会被人说三道四,说哀家牝鸡司晨,乱了朝纲。哀家可不想落下这千古骂名,让后世子孙戳着脊梁骨骂啊。”

    翊衡面无表情,又上前一步,说道:“母后,您这是多虑了。如今朝堂之上,众人皆盼着母后能出山相助,儿臣已经询问过诸位大臣,他们无一不支持母后垂帘听政。再者说,母后一心为了江山社稷,为了百姓福祉,又怎会是乱了朝纲之人?若真有人敢妄加非议,儿臣定不轻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