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在建章宫吃了闭门羹之后,她也冷静了下来,她知道,这一定跟苏腾与穆怀信脱不了干系。她不知道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,反正,朝中的决策,孟轩鹤一个人已经作不得主了。

    林初南思索了一下道:“悦慈,你给连将军递个信儿,让他保重,以免着了别人的道。”

    孟悦慈点了点头,领命去了。

    林初南又写了一封给韩征,让沧海飞鸽传了出去。

    夜里,晚膳已用罢,林初南洗漱好换了件轻便的衣服,在寝殿内检查孟溪舟的功课。外头忽然有人禀道:“苏公公到——”

    林初南命宣,看着孟溪舟的小脸问:“娘亲说的话,你可记住了?”

    孟溪舟胸有成竹道:“娘亲放心好啦!”

    听见脚步声,林初南做了一个“噤声”的动作。

    苏腾在六月的带领下进了殿,昂首挺胸,满面春风,看到皇后与太子单膝跪下行了一个礼。

    孟溪舟一时皱了眉,走上前去,声音里还带着些许奶音道:“苏公公,你是太监,怎么行的是公卿的礼?你这是不把本太子与皇后放在眼里吗?”

    苏腾愣了一下,并不以为意,一个四岁的孩子,一个大肚子的孕妇,他根本不放在眼里。

    他笑了笑,“奴才一听太子殿下诏见,就急急忙忙过来了,失礼之处还望太子不要计较。”说罢,并没有重新行礼,便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林初南端着茶装着轻啜的样子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苏腾瞅了瞅她,阴阳怪气地问:“听说娘娘今日是去建章宫了?”

    林初南抬眼看了看苏腾,淡淡笑着,“苏公公的消息真灵通。”

    “哪里,做为建章宫的总管太监,奴才不过是职责所在。”

    “好了,今儿是太子要见你,你有什么话跟太子说吧。”

    苏腾点点头,对着孟溪舟眯眼笑,那样子就像对待一个无知的孩童。

    自从进入太学,孟溪舟的进步飞快,最讨厌别人把他当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儿了。

    他在心内冷哼了一声,面上,反而对苏腾回了一个笑容,“苏腾,你为何把王先生免了?”

    苏腾一愣,笑着说,“太子说的哪里的话,王司徒被免去太子太傅一职是皇上的决策,我只是个奴才,替皇上传话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管!反正我就知道是你说的!我习惯王先生教我了,穆先生讲的东西我听不懂,你把王先生给我请回来去!”

    “殿下,穆大人也是学富五车之人,时间久了您就习惯了。再说了,王先生也不是我叫就叫得回来的啊,他年纪大了,身子骨也不好,这不是病了吗?皇上也是怕他拖着病躯无法好好教导太子,耽误了太子的学业,为太子考虑,才为太子重新选了一个先生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这么说,要是王先生身子骨好了,就能回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