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公公神情犯了难,“皇子妃你也知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,太后如今已经等了很长时间,我自然是想让你去救娘娘的,但也不能让太后等太久,你说是吗?”他神情警惕的上下打量着柳蓁,谁知道她又在耍什么花样?在来的路上,就得到太后的叮嘱,抓到人直接带回宫中,发生任何事都不要管。柳蓁看穿他的心思,点头附和道:“公公说的有理,只是淑妃娘娘突然晕倒,还不知是何原因,应当尽快救治才是。”“若是错过最佳时机,让皇上知道我们在这儿路过,却没能出手相救,皇上怪罪下来,他的怒火恐怕我们两个消受不起。”“太后宅心仁厚,知道我们迟迟不回的原因,想必也会原谅我们。”由公公犹豫半晌,最后还是点头让她先去救淑妃,“我先派人去同太后说一声,皇子妃动作快点。”柳蓁眼底闪过一抹幽光,随后一路小跑着来到花园。淑妃娘娘晕倒在宫女怀里,整个人脸色看上去非常苍白。她快步走过去,号着淑妃的脉,突然眼睛一亮,又环看周围,见此没有外人在,她让宫女先去准备轿辇,“先带娘娘回宫。”随后,她又看向在身后迟迟赶上的由公公,“娘娘怀有身孕,身子骨太弱,有流产的迹象,快点去告诉皇上。”由公公也没想到居然关乎到皇子,当即派去找皇上,他跟着柳蓁一同来到淑妃的寝宫。柳蓁让宫女按照自己的方子先去抓药,又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,按照穴位在淑妃身上扎了几针。淑妃寝宫上下的宫女和太监,各个神经紧绷,根据柳蓁的要求忙进忙出,谁也不敢怠慢。宫女带着太医来到时,她已经忙完正守在淑妃的床边。柳蓁见到太医,起身跟着宫女回到殿外。皇上得到消息立刻赶来,见到柳蓁时神情冷峻,没有理会她,径直朝着内殿走去。“淑妃怎么样了?”太医听着皇上的话,立刻跪在他身前,“多亏六皇子妃及时出手,保住了淑妃娘娘也稳住了肚子里的胎儿。”“若是再晚上几分钟,娘娘肚子的胎儿要保不住了。”说完这番话,太医下意识地松了口气。听到淑妃没事的消息,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,命人将柳蓁喊进来。柳蓁跟着太监走进去,跪在地上向他行了个礼。“你救了淑妃保住皇子,朕理应是要嘉奖你,只是你害得太子妃如今还昏迷不醒,这件事就推后吧。”皇上想到李岩深夜进宫送上来的东西,动摇的心立刻稳定。本来就没打算用此事来解决诬陷的事,柳蓁额头抵在手背上,“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,能救下娘娘是妾身的荣幸。”盯着她的头顶,皇上大手一挥,“快点去见太后吧,她应该等的着急了。”柳蓁向皇上行完礼,起身跟着由公公一路疾奔来到太后的寝宫。还没走进去,就听见李幼言的声音,柳蓁神色如常跟在由公公身后。“太后,六皇子妃到了。”由公公声音谄媚地说道。李幼言靠在太后的身上,挽着她的胳膊,撒着娇说道:“太后,柳妹妹一时鬼迷了心窍,不如就放过她这一次吧。”柳蓁听着她为自己说话,心里并没有感激之情,甚至想要翻白眼。太后瞧着跪在地上的人,冷哼一声,“你就是心太善,性子太软弱,所以才会被人如此欺负!”“我知道错了,只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,总要给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。”太后神情凌厉的看向她,“柳蓁哀家问你,为何要对太子妃下毒,你可知因为你,太子妃如今身子有多虚弱?”柳蓁对着她重重磕了三个响头,磕的她头都有些晕,“太后民女并未对太子妃下毒,还望太后明察。”得到她的话,太后看向坐在床榻上的李幼言,“哀家给过她机会,她自己把握不住,这种人你还想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吗?”还以为会知道把她关进牢里,谁知还会过问一两句,只是问与不问又有何区别。既然早已认定是她干的,也不听她的解释,还不如直接让人把她带走。李幼言受伤地看着她,“柳妹妹,只要你肯承认,并且下定决心改正,太后慈悲为怀,定会放过你的。”柳蓁抬起头来,不卑不亢地看着她们二人,“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,哪怕刀架在我脖子上,也绝不会认下莫须有的罪名。”太后被她这态度气到,生气地指着她,“你敢说没给太子妃下毒?”“我敢。”柳蓁对上她怒不可遏的眼睛,嘹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殿内。她深吸一口气,“太后若是不相信,可以派人去查,若是认定我害的太子妃,即便我把嘴皮子说破,恐怕也不会信。”柳蓁伸出三根手指,“我敢以我的性命起誓,若我有半句假话,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,死后永不为人。”太后柳眉倒竖,沉着一张脸。“皇上已经派人去查,若五日内还找不出凶手,要给李家一个交代。”这五日不过是个幌子,让世人知道他们并非随便冤枉了柳蓁,他们派人去查了,结果凶手还是她。到时可以顺理成章的把罪名都推到她的身上,也不用为人诟病。柳蓁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,所以她才不着急,五日足够了。她向太后重重磕了个头,“谢太后,谢皇上。”“哀家听闻你方才救了淑妃,她如今怎么样了?”太后声音柔和不到三秒,再次冷了下来。“淑妃娘娘已无恙。”得了她的话,太后摆了摆手,“你先下去吧。”柳蓁被宫女带到诏狱,光是靠近就感觉到里面散发出来的寒冷。她走进去后,到处都能听到哀嚎声,还有刑具的声音。“没有太后的命令,柳姑娘这段时日都要待在这里,姑娘放心,他们不会对你动刑的。”宫女让开一条路,让她走进去。